太后手中棋子「咔嗒」一下掉在地上,她道:「什么?」
宫女又重复一遍:「陛下回来了!」
太后直接把棋盘掀了:「你在说什么浑话?」
宫女跪地磕头,不敢说话。
太后胸口上下起伏,沉默半天才道:「你下去。」
宫女如获大赦,替太后把棋盘棋子收拾好,这才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她抬头看天,就见方才还满是夕阳余晖的天空阴沉了下来,黑沉沉的乌云把天幕上所有的东西都吞了个干净。
有带着潮湿气的冷风呼啸吹过,把树上的叶子吹得一片接一片地往下落。紧接着又一连刮了几天风,树上苍翠的绿叶已经落了很多很多了,余下还挂在枝头的叶子也开始泛黄。
夏天终于过去了。
这几日宫中很安静,不管是前朝还是后宫都是一片死气沉沉,温怀璧一直没去上朝,就把自己关在泽君殿主殿里,守在姜虞身边。
姜虞已经没了呼吸和脉搏,但身体没有腐烂,真的就好像是正睡着一个很长很长的觉。
温怀璧每天亲自给她洗漱穿衣,在她身体上被缝合了的伤处上最好的伤药,哀求她睁开眼来看他一眼。
他知道姜虞喜欢吃兔肉,于是吩咐厨子准备了麻辣兔丁,自己忍着恶心夹起一块兔丁凑她嘴边:「姜虞,吃一口。」
姜虞静静躺着,没反应。
他又舀起一勺肉粥:「不想吃兔肉,那吃点清淡的?」温怀璧又换了个菜,小心翼翼送她唇边:「先前在孤鸿寺,你不是天天装病叫我喂你吃饭吗?如今我都主动喂你了,你就赏个脸,吃一口好不好?」
仍然没回应。
他把手中碗筷放回桌子上,又把她抱起来圈在怀里:「那你和我说句话吧,说一句话也行,算我求你,好不好?」
他亲了亲她的额头,几日没剃的胡须扎在她脸上:「我不是还欠你钱吗?你现在起来,我双倍给你,什么都答应你。」
空气里还是静悄悄的,没有回音,只有风缓缓吹过,把床前幔帐撩起来。
程吉从外面走进来,咬着牙犹豫许久,才走上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俯身磕了个头:「陛下,朝中许多大臣已经在殿外等您多时了。」
温怀璧阖目,伸手抚着姜虞的发丝,答非所问:「朕叫你寻的人呢?」
程吉战战兢兢:「陛下,您忘了?无厄长老已在大火中圆寂了,整个孤鸿寺就只剩了和慧小师父一个人呐。」他吞了口唾沫,大胆道:「陛下,您已经多日没去上朝了,大
邺不能没有您啊!姜贵妃已然不能复生,还请陛下让姜贵妃……
入土为安。」
温怀璧终于掀起眼皮子看他,扯了扯唇:「入土为安?」
他直接砸了个枕头下去:「给朕滚!」
程吉不敢再劝,叹了口气退了下去。
温怀璧又闭上眼,搂着姜虞的手紧了紧,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