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
杨迟迟的衣衫被解开两颗扣子,海风吹来,她抖了抖,立即清醒了,连忙伸手按住他作乱的大手,严肃的看着他,只是小脸红彤彤的,怎么看都怎么可爱,一点都没有威慑力,不过薄且维倒是轻轻的亲了亲她的额头没再继续,不过仍旧是压在她身上罢了。
“你……你坐好了,我们好好说话。”
杨迟迟小手推了推他,可身上的男人纹丝不动,简直把她当人肉垫子了,还朝她眨了眨眼睛,杨迟迟刚要生气,薄且维说:“我亲生父母就是在这片海边认识的,当年,这附近是个小郊区,不少的人住在这里,我也是其中之一。”
微微一愣,薄且维这是在给她说自己心里最深的秘密吗?杨迟迟不敢动了,由着他把自己当人肉垫子。
薄且维似乎沉默了片刻,才又说:“我母亲特别喜欢这片海,老是带我过来玩,可以说,这边是我童年最快乐的记忆,只不过后来,我父亲有了外遇,很老土很狗血的情节。
那女人可以给他带来钱权和财富,所以,我父亲抛弃了我母亲,那时候我母亲又有了七个月的身孕,是个女孩儿,我母亲常常跟我说,我马上就当哥哥了,我要好好照顾妹妹,而我,也很期待,只是我父亲一点都不期待,还抓我母亲去打胎,我母亲在手术台上大出血,后来一尸两命,我亲眼看见的,我母亲就那么躺在手术台上不会动了,妹妹也没有了。
我大病了一场,我父亲没有医治我,而是把我直接丢在医院走了,后来我靠着医院的那些医生的救护醒来了,但是怎么等我父亲都没有来接我,之后就被送到孤儿院了,再之后我就听说了他跟那个女人结婚了的消息。”
这话,薄且维说的很平静,可杨迟迟知道,一个那么小那么稚嫩的孩子,经历过这样的痛楚,真的是恨不得从来没有发生过,从薄且维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变化,只是当初的他该有多疼。
杨迟迟心里简直跟翻江倒海一样,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父亲,相比较之下,自己父亲和母亲虽然遭遇也不好,但是什么时候都不会丢下她,一直都当她是宝贝呵护着,她比薄且维要幸福的多了。
薄且维安安静静的注视着杨迟迟,粗粒的大掌伸出,轻轻的抚了抚她的脸颊:“觉得我可怜么,不用可怜我,已经过去了。”
杨迟迟没说话,倒是第一次伸手抱住他,而且抱的很紧,薄且维这么淡定的人,也不自觉的浑身一僵,埋在她颈脖之间的眼眸在看不到的地方黯淡了下来,他不是不在意,而是太在意以至于装的自己都忘了自己时在意的。
“我不可怜你,我只觉得你很厉害,如果是我经历了这样的事情,我不确定我能不能坚持下来。”杨迟迟抿了抿唇,叹口气,像是他平常拍她脑袋一样的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头,“有时候不需要非要这么坚强的,我在呢,不是吗?”
薄且维身子一震,在她颈脖之间闭上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被这么个高大的男人压着还是有点吃力的,杨迟迟撑了一会儿就有点吃不消了,她还想着要不要让他多靠一会儿,薄且维已经敏锐的起身,顺便把她拉回怀里,继续当抱枕似的抱着:“别动,不让我压,就得抱着,我现在是伤患,需要疗伤。”
杨迟迟被这话逗笑,倒是难得的不跟他抬杠,由着他抱着:“薄且维,我发现你在别人面前挺高冷的。”
“我一直就那个性格,不喜欢跟人接触。”
兴许这也跟他的成长经历有一定的关系,亲生父亲都信不过了,还能信谁?这么多年来,他真的就没信过一个人。
杨迟迟撇撇嘴,他这性格在她面前可完全不一样,只不过她没说:“那……那你还没跟我说,你爸找了个有钱人结婚,这不是应该过得很好么?怎么……到精神病医院去了?”
薄且维松开她,一双黑眸带着难以言喻的深沉,半晌才一字一句的说:“他装的,我成年之后曾经找过他,质问过他,去他家闹过,然而那个时候我势力地位还不够,警察不相信我说的是他非要我妈去打胎导致死亡的事实,还拿出精神病这个借口给他脱罪,所以,他就住到精神病院里去了,事实上,紫山精神病院就是那女人家的产业。”
杨迟迟听得瞠目结舌,薄且维揉了揉她的脑袋,继续说:“后来,薄家培养我,教育我,我不想我的事情牵连到他们家,他们也劝我就算真的让他去坐牢了,我妈我妹妹也不能重新活过来,与其费尽心思的去跟他斗,还不如发展好自己的势力再说。”
“所以……你后来没有再找他麻烦了?”杨迟迟一愣,有些想不明白,“可是为什么那次孙子西说,要你去求才能解决?你那个父亲应该也不想见到你才对啊。”
薄且维勾唇浅笑:“我明着没有找他麻烦,可这些年来,他和那女人的产业被我弄折了不少,他不求我,还能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