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夏买来肥皂,将薄斯幸的衣服都洗了,洗到那条黑色的短裤时,脸颊便不由自主的红了。
从小到大,她还是头一次给男人洗衣服,更是第一次给男人洗短裤。一看到这条黑色的短裤,大脑里就自动联想到薄斯幸穿着它的样子,脸颊便是越烧越红,越烧越红……
她使劲搓了两下,烫手山芋般扔进了干净的盆里。
等她晾完衣服进屋子,才发现薄斯幸躺在床上睡着了。 床太窄小,他高大的身子躺上去,小腿完全垂在了床侧,环抱双臂仰躺着的样子,依旧是那么帅气。朱伯伯送过来的那一套衣服,是深灰色的,上面绣着不知名的花,看上去十分花哨,可穿在他身上
,又显得别样的优雅稳重。
什么人靠衣裳马靠鞍?有的时候,就是需要人来衬托衣裳的,比如现在。
穆夏盯着他的脸看了会,忽然无比惊恐的发现一件事:薄狐狸的这张脸好像有妖术,不然她怎么越看越想看,还总是看不过瘾?
她摇摇头,收回神思,从口袋里掏出早上朱伯伯给的那几千块钱放在了床头,想了想,给他留了张纸条,拿上自己的包包,便出了门去。
——
母亲在市里有个比较要好的朋友,昨天她听见母亲失踪,一时心慌意乱,竟然给忘记了。
今天她就要去拜访那位朋友,或许她能知道点什么?
坐车到了市区,很快她便找到了那家住宅,可是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声。
正纠结着,隔壁的门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个年纪跟母亲差不多大的阿姨,打量了一下穆夏问道:“你找谁?”
穆夏礼貌的微笑颔首:“您好,我找这家的主人。”
“这家啊?前几天刚刚搬走了。”
“搬走了?那您知道她们搬去哪里了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那阿姨摇摇头,见穆夏脸上浮现失落之色,便又问:“你找她们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我妈妈失踪了,跟这里住的那位阿姨是好朋友,我找不到她,所以就想来问问这位阿姨。”
“你是叫穆夏吗?”
穆夏一呆:“您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那阿姨摆摆手,一面要转回身回屋,“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这里有个东西要给你。”
没等穆夏再问什么,她已经转身回了屋子去,片刻后再出来,手里多了一张薄薄的信封。
“喏,这是隔壁她们搬走的时候,交给我的,说是如果有个叫穆夏的姑娘来找她母亲,就把这个交给她。”
穆夏眼瞳一缩,她们知道自己会来,这就说明母亲真的来过这儿。
接过信封的心事急切的,可是她的手还是不争气的发抖了。
“姑娘,你没事吧?”那阿姨见她脸色不对,关心的问道。
穆夏抬起头,摇了摇头,“没事,谢谢您阿姨。”
——
安静的公园里,穆夏寻了个地方坐下,盯着手中的信封看了许久,才缓缓的打开。
一张折叠的信纸,上面简短的几行字,是母亲的笔记:
穆夏,不要来找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不要来找我,求求你。
眼眶酸涩,在看见最后那三个字的时候,眼泪终于还是忍不住落了下来。
她的性格跟母亲有几分相似,倔强,甚至有点儿固执。但凡做了的决定,就不想被人随意篡改。但是这些年,穆夏的性格,已经在那些风霜雪雨中,被打磨的只剩下尖锐的棱角。
在面对外人的时候,她总是一副嘻嘻哈哈,无坚不摧的样子,但是在母亲面前,她却是柔软的,脆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