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在一起,只是这样的日子久些,再久些,让她觉得自己很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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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菁又来到狱中,两人四目相对,一时相顾无言。林楚不知江菁用了什么法子,那牢头竟打开了牢门,只是嘱咐她们要叙旧便赶快,不要耽搁时间,便走了。
江菁什么也不说,只要阿楚立刻跟她换衣服。林楚瞬间就明白了她要做什么。她要用自己来换林楚逃出去!
林楚不肯,江菁无法,只好将自己听到的如实告知。「阿楚,我不能看着你死在我面前。你就听我这一次,将我们的衣服换了,你先逃出去,你不是说了吗,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我若逃走,你怎么办?他们既然已经要杀我,你这样做只会白白连累你自己与国公府。小江子,我很感谢你的情谊与真心,只是我不能这样做。」
「阿楚,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能拦住你进宫,现在才会变成这样……」江菁说着两行泪落得无声无息,「你现在留在这里必死无疑,你不要再犟了,你听我的,算我求你了。」
「江菁,你冷静点听我说,」林楚拭去她的两行泪,指间有些薄薄的茧擦得江菁的脸有些疼,「你看,他们并没有明面上说要杀我,或许是你会错意。又或者,他们改变了心意也未可知……」说着手劲带风,一掌劈晕了江菁。
她搂着江菁,看她一滴泪从闭着的双眼中滑出,她亲了亲江菁的泪,自己也落了泪,掉在江菁的脸上。
她吩咐牢头将江菁送出大牢,她想等江菁醒来,一切或许都已有定局。
她心里很开心,至少江菁是真心真意地待她,虽然她回馈不了任何。
她又想起叶照,她想叶照早就死了,死在了她在柿子林等他的那一天。她的叶照是不会骗她不会杀她的,叶照只是那个布匹庄的少爷,赵烨却是她的仇人。
她静静地等着赵烨前来找她,却没想到来的是皇帝。
「狗皇帝,你来做什么?」
「朕来看看你。」说着叫众人摆上桌子,菜肴一应俱全。
「哼,莫不是要送我上断头台,来给我饯行?」
皇帝挥了挥手,众人都退了下去。「朕与你玩个游戏如何?这是戒盈杯,你我轮流倒酒,它只能装七分满,谁将酒溢出来了,谁就输了。」
「赌注是什么?」
「你若赢了,朕便放你走。」
林楚根本不信他会放她走。她注意到了,狗皇帝这时候与她说话都自称朕了,往常却从不这样。她心里开始琢磨,如何将皇帝打昏自己逃走,又或者用武器挟持他逃走?
她需要时间思考,便应了这戒盈杯的赌。她与狗皇帝一人执一壶,开始轮流向杯中倒酒。
「桌子上的菜肴不喜欢吗,也未见你动分毫?若是离了宫中,以后可再也吃不到这好吃的了。」
「狗皇帝,难道你不知道,我娘就是被这宫里的食物给害死的吗?」
林楚说起娘亲,内心愤恨无比,这一刻,仇恨已经凌驾于一切之上。她将一切拋诸脑后,仇恨如同熊熊燃烧的大火,吞没了她所有的理智。
「思宁,此事朕已经做了处置。皇后已经自尽,此事已算了结。」皇帝听及此,执着酒壶的手微微一顿,眉头微不可闻地蹙起,愣了一刻才说了这么一句冠冕堂皇的话。
「了结?呵,如此便算了结?那赵烨呢?」林楚说到赵烨情绪更加翻涌,她捏着酒壶的手紧了又紧,强行克制住自己,她必须要保持冷静,她不能辜负娘亲,她要活着,即使艰难,即使忍辱负重。她几乎快要捏碎了酒壶的柄,才能勉强克制住自己,只是力气使得过大,她整条胳膊都在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抖着。
「朕既然处置此事,必然已经查明。太子在这件事中充其量不过算是个知情者……」
「你不过是想包庇他罢了!因为他是你儿子!你处置皇后不过是因为她背后的陈家,你以为我会蠢到相信你是为了我娘报仇?你一开始就知道对不对?说到底我娘只是一颗棋子!」林楚粗暴地打断他,说到最后已经一字一句咬着牙挤出来,呼吸都变得重起来。
这世上已经再没有任何一句话可以形容她的愤恨。她盯着皇帝,看着他那副高高在上又道貌岸然的样子,她咬着牙太过用力,映着头都开始隐隐作痛,太阳穴处也突突跳着,仿佛下一秒就要爆炸。
她做不到了。
她做不到娘亲要求她的要想方设法地活下去。她想如果是娘亲,娘亲或许可以做到虚与委蛇,再寻求机会逃生,不逞这一口之气。可是她做不到,或许她真的是一根筋,又直又犟。
她此刻无比厌恶赵承泽这副伪君子的做派。明明已经想她死,却还假情假意地来用这赌局做借口。她越想越觉得恶心,夹杂着仇恨与愤怒,她将手中的酒壶猛地掷到地上摔得粉碎,一脚踢翻了这方小矮桌,管他什么戒盈杯贪盈杯,此刻也是摔在地上一片狼藉。
「你不要叫我思宁!你也不配提我娘!我娘是你们一起害死的!你以为我娘她记得你?我根本就不叫朱珠,我娘连我的真名字都不愿意告诉你!我娘也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