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众人在陆不易带领下往陆家而去的时候忽听路边一人喊道。
众人驻足,陆不易打量对方一眼,迟疑道:“二狗?”
二狗当即笑道:“不为你竟然还记得我,得十多年了吧。”
陆不易走时已经十六七岁,正经算下来也得有十四年了,曾经的伙伴都已经成了中年汉子。
陆不易笑:“是啊,总归要回来的。”
二狗没见过这么大排场说了两句话就局促,“不为看来是发达了,可惜大叔和婶儿没福气。”他说着瞥见张兴美顿时住了嘴。
“是啊,子欲养而亲不待。”陆不易悲凉一笑,然后与二狗告别。
陆嘉卉则心思复杂,这刚进村就有人认出了陆不易,看来这兄长是真的了。
当然陆嘉卉在村里住的时候更长,她的事村里人都知晓,此刻见她衣衫整齐穿着细布衣裳,只当她在赵家过的好,这会儿却瞥了眼张兴美没敢上前搭讪。
一行人到了陆家门口,张兴美站在破败的院子外喊道:“娘,陆嘉卉回来了。”
“都嫁给死鬼了回来什么回。。。。。”就听一妇人骂骂咧咧的从屋里出来,瞧见这么大阵仗当即白了脸,“这是。。。。”
山里的村妇再如何也没见过这样的阵仗不由有些紧张。
倒是年少的张兴美不知者不畏,上前挽住陆嘉卉继母陈氏,小声道,“娘,陆嘉卉不守妇道竟然没嫁给姓赵的病秧子。”然后指了指鱼朗道,“这个长的好看的姓鱼,不姓赵,我听见陆嘉卉叫他夫君了。还有他怀里的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陆嘉卉生的,娘她命咋这么好呢,这人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可能比赵家还要好呢。”
陈氏看着,拽开她,走到众人面前,局促笑道:“嘉卉你也是,回娘家也不说让人捎个话,我好做准备。”
陈氏不傻,为首男子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虽然以前她和陆嘉卉有龃龉,但她好歹是她的继母不是,还能不认她不成,看他们现在过的似乎不错,若是能帮衬他们一二,他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兴财的赌债也能还上了。
所以陈氏看的明白,低声下气又如何,只要能有银子就成。
陆嘉卉瞧着眼前的妇人,想着原主竟是被这妇人逼死的,心里也没什么好感,转头看了陆不易一眼。
陆不易从人后面出来,到了前面,冷声道:“哪里来的猫狗,竟然占了我陆家的宅子。”
陆嘉卉差点笑了出来,她这便宜大哥看来不打算认陈氏啊。
陈氏脸上笑容一怔,看向陆嘉卉,“这位是?”怎的与她这继女长的这么相似。
陆嘉卉笑眯眯道:“不知道爹以前和您说没说过,我有一位兄长,早年离家,这刚回来。”
“兄长?”陈氏神经一紧,脸都白了,陆猎户生前日子过的不差,靠着捕猎售卖野味攒下了一点银子,她怕被儿子张兴财拿去赌便都藏了起来,难道这陆嘉卉找来亲兄长来抢财产来了?
转头又觉得不对,对方穿着可好多了,那料子不用摸就知道很光滑,说不得得个一两银子呢,哪会在乎陆猎户那点银子。
陆不易眉头紧拧,不悦的瞧了陈氏一眼然后进了院子,扫视一圈,最后进了屋。
陆嘉卉和鱼朗幸灾乐祸的瞧了陈氏一眼也跟了上去,春环等人则站在院子里没动。
陈氏握了握拳,焦急的跟了进去。
而陆不易进了屋见正中供着他爹陆猎户的牌位脸色稍济,但转瞬又怒了,“我娘的牌位呢?”
这次不光是问陈氏也是问陆嘉卉了。
陆嘉卉环视一圈,然后道:“爹活着的时候还供着娘的牌位,爹没了后陈氏便将娘的牌位扔了。”
陆不易尚且顾不上感受陆嘉卉承认他这兄长的喜悦,便被这话气个够呛,眼睛如刀子一般刮向陈氏。
陈氏一哆嗦,呐呐道:“这,你说是陆家儿子就是陆家儿子了。谁知道是不是假的。”
屋里本来就没人说话,她的声音再小也很突兀。
陆嘉卉但笑不语,鱼朗则笑着挑了挑眉,凑到陆嘉卉耳边道:“对啊,谁知道是不是假的呀,娘子竟然就兄长兄长的叫上了。”
陆嘉卉颇为无奈,就陆不易的长相和路上二狗的话就让人可信了好吗,再加上陈氏的反应说明陈氏是知道陆家还有一个儿子的。
说到底就只有她不知道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