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着呢,有个来买东西的老阿姨就笑眯眯地问:“小伙子,是给女朋友买卫生巾吗?”
秦渡耳朵发红,面上强撑着道:“……算、算是吧。”
女朋友,他想。
“真害羞喔,”老阿姨吴侬软语,眼睛都笑弯了,问:“是不是头一次啊?”
秦渡手足无措地点了点头:“……嗯,怎么看出来的。”
他生得英俊,个儿也高,哪个年纪的女宁不喜欢好看的后生,阿姨于是友好地告诉他:“——小伙子,我们女孩家家用的卫生巾是分日用夜用的。”
她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一般男孩第一次来买的时候,都分不清哦。”
“……”
秦渡羞耻至极,赶紧对阿姨道了谢,又往购物筐里头丢了七八包超长夜用,拎着就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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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渡推开家门的时候,许星洲看上去颇为厌世……
秦渡想起最后问她‘你是不是来m了’的瞬间,许星洲称得上生无可恋的表情,只觉得她哪怕生了病都是可爱的。
许星洲仍穿着他宽松的、印着公牛的篮球裤,整个人又羞耻又绝望,只是堪堪才忍着眼泪。
秦渡扬了扬手里的超市塑料袋,道:“买回来了。”
许星洲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来。
也不知道秦渡对女孩子来姨妈有什么误解,他提来的那个塑料袋里的卫生巾怕是够许星洲用一年——接着他把那一袋卫生巾耀武扬威地朝许星洲面前一放。
“去换吧。”秦渡忍着笑,朝厕所示意了一下道:“来个m而已,怎么哭成这样?”
那一瞬间,许星洲的泪水又忍不住地掉了下来。
他大概根本不懂吧,许星洲绝望地想,这件事有多可怕。
许星洲已经以最难看、最伤痕累累的样子被秦渡抱回了他的房间,醒来的时候衣服都被换光了,许星洲本来已经想不出还有能更丢脸的样子了——没想到屋漏偏逢夜雨,连月经都来凑了这个可怕的热闹。
有多恶心呢,姨妈血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堪入目……许星洲难受地缩成一团。
秦渡大概已经快被恶心坏了……许星洲又难堪地想。
“你的床上也弄上了。”许星洲沙哑地说:“……被、被子上也有,裤子上也……不过没事,我明天给你洗掉……”
秦渡不耐烦道:“我让你洗了么,去垫姨妈巾。”
许星洲不敢再和他说话,哆嗦着拆了一包,钻进了厕所里,把门锁了,躲在里面大哭不已。
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想到秦渡可能会觉得自己恶心心就里涌起一股发自内心的绝望——那种绝望简直侵蚀着她所剩不多的神智。许星洲无声地大哭,看着秦渡留在镜子前的刮胡刀,都有种想一了百了的冲动。
这种刀片应该是要卸下来用的,许星洲看着自己手腕上毛毛虫一般的疤痕,这样想。
可是,在许星洲无意识地伸手去摸刀片时,秦渡的声音却突然传了过来。
“小师妹,你该不会还没接受过来M的教育吧?”
他甚至有点没话找话的意思。
许星洲:“……”
秦渡靠在外头墙上,漫不经心地说:“毕竟你妈那么糟糕,你连妈都不想认,肯定也不会给你讲来M要怎么做,为什么来M是一件不羞耻的事情,我猜你们学校也没有性教育课吧?师兄刚刚翻了翻入学的时候发的女生小课堂,大致了解了一下,要不要给你上一遍课啊?”
许星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