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月奚进宫后,刑修玉在王府坐立不安,索性去了西郊的庵堂。
木登秋此刻正在巡逻,庵堂的孩子们见到刑修玉欢喜不已,直拉着她问,为什么姐姐昨天没跟着哥哥一起来看他们。
刑修玉哼了哼:「那个臭木头,我才不会和他一起来呢!」
心里骂的却是:「该死的木头,竟然不叫我!」
趁着阳光明媚,刑修玉带头一块打扫起了庵堂,手上有活干,心里才不会胡思乱想。
谁也不知道鬼面军师的计划,她只能祈祷军师真的算无遗漏,一切顺利。
却在打扫到一间废弃的禅房里,刑修玉有了意外的发现。
她在挪动墙上的字画时,像是不小心触到了某个机关,随着「咔嚓」一声,打坐的两个大蒲团下传来动静。
当刑修玉一点点走近,猛地掀开蒲团时,身子一震,难以置信——
地下通道蜿蜒而去,不知通往哪个神秘的地方。
颤着脚步走入地道时,潮湿的甬壁散发着孤寒而又熟悉的气息,刑修玉的心跳得格外的快,有什么隐隐约约浮现在脑海,却又捕捉不到。
当视线越来越开阔后,她终于知道那股熟悉的气息是哪来的,堂口,这条甬道居然直通白玉堂的地下堂口!
答案呼之欲出了,害怕而又迫切想要知道真相的一颗心跳动得更加厉害。
终于,推开眼前的一扇暗门,刑修玉甫一看清房里的东西后,瞳孔骤缩,一下掩住了嘴。
房里赫然放着——
一架轮椅,一套斗篷,一个鬼脸面具。
「为什么不把那哈刚杀了呢?」
「时机到了,他自然会死,而且会死得很有价值。」
那次堂会时,众兄弟七嘴八舌地讨论着计划,她也随口一说,没想到鬼面军师会回答她,低沉的声音意味深长。
酒楼、皇宫、锦囊、行动……
当初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此时想起,直如醍醐灌顶,叫刑修玉遍体生寒。
不,不,不会的!
她知道,知道他的计划是什么了!
(九)
轰然一声,爆炸的酒楼瞬间被一片火海吞没。
「不!」
撕心裂肺的凄唤响彻长空,飞奔而来的刑修玉眼前一黑,只落入一个熟悉的怀中。
「好姐姐,你怎么也来了?」
正是也带着皇上出宫赶来的孟月奚。
刑修玉颤着身子就想往火海里冲,孟月奚死死抱住她,刑修玉满脸的泪,紧抓着孟月奚语无伦次:「军师,军师还在里面,不,不是……是木登秋,木登秋还在里面!」
孟月奚震住,像想到什么,蓦地打开第二份锦囊,身子僵在了原地。
先前在皇宫里,孟月奚打开了第一份锦囊,才知道原来军师交给他的,是这些年搜寻而来,徐怀庸与息良勾结,通敌卖国的证据。
其中关键的一样是近来哈刚与他私通的书信,孟月奚不知道军师是怎么弄到手的,但这的确是除掉徐贼的利器!
他兴奋不已,当下将证据呈给皇上,皇上大惊,却在最初的震撼与愤怒后沉吟不语,似在犹豫。
于是按照军师的计划,孟月奚掐好约定的时间,劝说皇上出了宫,却没想到一赶来,恰好撞见了酒楼爆炸的场面。
打开第二份锦囊,他才彻底恍然,好一招逼至绝路之计!
皇上之所以会犹豫不决,是因为他贪图安逸,下不了狠心除掉徐怀庸,与息良为敌,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还是不愿选择正面宣战,宁愿割地赔款,一退再退。
但如今他的退路却被掐掉了,徐怀庸和息良使臣哈刚都被炸死在了酒楼里,主和派的头没了,两国的谈判也泡汤了,此番得罪了息良,唯有与那帮蛮夷一战到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