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梚实在是无奈了,绑架她们的人是跟顾祈言有仇吗?
毕竟桑梚还没有惹上这么粗暴的仇家,到现在她能够想到的,跟自己有不愉快的人,也只有言子熙和夏安暖了。
从表面上来看,言子熙那样娇滴滴的大小姐,做不出这种事情。
归根结底来说,言子熙就不具备认识做出这些手段的人,桑梚在心里自动给言子熙划分到了“傻白甜”这个分组。
可是夏安暖,桑梚就不确定了,她上次听韩笑笑说,在夜魅那一次也是夏安暖搞的鬼。
再牵扯上苏熠北,桑梚的直觉告诉自己,可能就是夏安暖她们搞的鬼。
张姨好不容易挪到桑梚身边的时候,已经满头大汗了,把桑梚心疼得不行,根本腾不出手去给她擦擦汗水。
不像是桑梚这种人才,嘴巴被黏上了,还能用声音支支吾吾地哼唧出一句完整的话。
张姨只能用眼神询问桑梚,她担心她会不安和害怕。
“张姨,我没事,不用担心。”桑梚哼哼唧唧地说着,奇怪的是她能轻易地让人听得懂她想说什么。
张姨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由着她看着长大的小丫头,已经成了现在这个成熟的小女人了。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桑梚是为了让她安心,就连她都非常紧张,这个小丫头怎么可能没事?
更何况她肚子里面还有一个不稳定的小生命,作为母亲,肯定更加担心孩子的安危。
桑梚顺着张姨的视线,将眼神落到了自己的腹部,她刚才平静的眼眸也忍不住颤了颤。
她自己怎么样都无所谓,她确实最担心这个小宝贝,也不知道有几顿没有吃饭了,桑梚真担心委屈到孩子。
不管是谁绑架她们的都好,桑梚只希望赶紧来一个人。
只要有人来了,她才能知道,有没有谈判的机会。
这葡萄酒窖里面阴冷阴冷的,桑梚缩了缩脖子,朝着张姨的方向靠近了一点,她的手脚都要僵硬了。
在这移动的过程当中,桑梚的手背忽然被墙上的一处突起划破了,她皱了皱眉头,好像是流血了。
怎么了?
张姨担心地看了看桑梚。
“没什么。”桑梚摇了摇头,心中却有了计较,这身后的尖锐物都能够把她的手背划破了,那么肯定是有机会把她手腕儿上的绳索划破的。
隐约听到有脚步声由远及近,桑梚立刻就不动了,她把身后的尖锐物挡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对方发现了。
就算是一丁点的生机,她都要抓住。
“吱呀”一声,葡萄酒窖的门被打开了,一个女人挽着一个男人走了进来。
阴暗的酒窖顿时就充满了光亮,桑梚因为一时不适应,酸涩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她仔细看了过去,在看清楚那女人的长相那一刻,一点惊讶都没有。
果然是夏安暖。
夏安暖一眼也看到了桑梚。
这个穿着军绿色羽绒服的土丫头一身都是灰尘,看上去脏兮兮的,头发也凌乱不已。
桑梚就这样坐在地上,狼狈的样子反倒是填补了夏安暖心中所有的扭曲情绪。
可是奇怪的是,夏安暖却没有急着开口,她保持着一脸恭敬的表情,把她身边的男人搀扶着走到了酒窖的中间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