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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边连个人影都没有。”司程在一个干涸的河道里,河道里已经长满了各种各样的草,高高低低的植物能把他遮挡住七七八八,他从仓库里拿了一个毯子摊在河堤上,躺在毯子上看风景,这边很安静,从他过来到现在,一个人都没有见过,也不知道凶手会不会来这里。
韩江现在正在一片玉米地前面坐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被分到玉米地的,幸好这会不算特别热了,要不然他非得中暑不可。他刚坐了一会,就觉得自己脖子里痒痒的,他一摸竟然抓到了一个蛐蛐,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见过这种生物了。
这个样子的小动物只能让他联想到蟑螂,他猛地把蛐蛐给扔了,刚好这个时候时穗安打来了电话,他忙不迭地诉苦:“小安,我可是为组织牺牲的太大了,你知道不,刚才一个大蛐蛐竟然爬我脖子里了,太可怕了,我要被吓死了。”
时穗安听到对面咋咋唬唬的声音,也不禁笑了一声:“韩江,好好潜伏,等回去之后请你吃火锅。”
“你说的啊!”韩江哼哼了几声。
见大家都没有什么新的进展,时穗安也没有说太多就把电话给挂了。现在受害者又多了一个,可是他们依然没有凶手的任何信息,这可真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丁甲问:“这些智力缺陷的人平常还会去哪里?应该不止这四个地方吧!我也去蹲着。”
时穗安看了看丁甲,“再有的地方就是经常有人路过的地方了,你去也可以,我在附近守着你。”
“嗯,这样干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确实得赶紧把凶手引出来,马上天就黑了,我们赶紧去下一个蹲守点,说不定凶手会经过呢。”丁甲说。
时穗安看了看丁甲,他穿着T恤、牛仔裤、一双白色板鞋,一看就是大学生的装扮,尤其是还戴了副眼镜,这更不像是一个傻子了,她跟丁甲说:“你这装扮不行,你别戴眼镜了,再换换衣服,他们几个都装扮过的,你这样人家根本就不会上钩。”
丁甲看了一下自己,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小伟,很认同她的话,“我们去小伟家借一套?我应该能穿他的衣服。”
“也行,他们几个都是换着衣服穿的,反正挺乱七八糟,你要是直接去借也可以。”时穗安在原地等着,丁甲回去通知小伟的家长了。
不一会,时穗安就听到了凄厉的哭喊声,是小伟的家里人来接他了。这边已经没有时穗安他们什么事了,就跟已经换过衣服的丁甲去了超市附近,现在天已经黑了,超市附近打牌的人已经散场了,丁甲一个人坐在超市不远处的路边吃棒棒糖,时穗安在超市门前的石凳上喝着汽水、玩着手机,装成是路人。
村里晚上蚊子实在是多,尤其是这种植物多的地方,不一会时穗安就觉得自己满身包了,也不知道他们几个人现在怎样了,群里面没有新的消息,是不是就证明没有新进展。
时穗安等了一会看没有人经过,就去超市里买了一桶泡面坐在外面吃。她边吃边留意着对面的情况,等她把泡面都吃完的时候,还是没有人来。
时穗安刚才跟超市老板打听过了,他们晚上11点关门。现在已经10点多了,幸好刚才丁甲多买了一些棒棒糖,要不然糖早就吃完了。她等的实在是无聊,就把老板的躺椅拉了过来,躺在那看星星,在她快睡着的时候,一个男人进了超市。
她立即打起了精神,男人在超市待了大概十几分钟就出来了,手里拎了好几桶泡面。这男人大概40岁左右,中等身材,样貌普通,属于落在人堆里都不会被特别关注的类型。
男人拎着泡面不急不忙地在路上走着,时穗安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想看看这个男人会不会去找路边的丁甲说话。
丁甲也注意到了脚步声,他开始喃喃自语,说一些无意思的字符,又顺手剥了一个糖放到了嘴里,还间歇性地咯咯笑。
男人本来已经从他身边路过了,听到他的笑声之后又倒了回来,蹲到他身边问:“小朋友,你家里人呢?”
“家人?家人?”丁甲痴痴地笑了一声,继续吃糖。
男人看到他这个样子,就在他身旁坐了下来,这条路上只有几个昏暗的路灯,透过橘黄色的光,能看到丁甲大而无神的眼神,以及笑着的嘴角。
男人把手t放到他肩膀上,“叔叔家里也有糖,你要不要去?”
丁甲把手伸了出来,“糖。”
男人笑的更开心了,他拉住丁甲的手把他拉了起来,男人愣了愣,他没想到这个男孩这么高,比自己高了将近两个头,脸长得好看,身上穿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短小的衣服,时不时还会揪揪自己太紧的短裤。他今天已经发泄过了,最近很多人都在抓他,他不想冒险了。
丁甲紧张的后背都出汗了,他是凭借着自己对于智障人的刻板印象来演的,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会不会把自己看透,他直觉这个男人可能是凶手。
丁甲看出了男人的犹豫,他笑了笑,伸出另一只手,“糖。”
男人像是松了一口气,拉着他就走,“去我家里,我家里有糖。”
时穗安站在不远处看到丁甲跟男人走了,顿时警铃大作,她跟在他们身后慢慢地走着,她不知道男人是不是有帮手,她偷偷拿出手机跟梁湛南发了一条消息:湛南,你那边有情况吗?如果没有,来我这里。
随后就把位置共享给打开了,梁湛南只回了一句:马上来。
丁甲跟着男人慢慢的往前走,按照他对村庄方位的了解,这边根本就不是往村里走的路,而是通往村后土坡的方向。如果林越没有挪位置的话,他们应该能在那汇合。他悄悄地往后面看了一眼,时穗安就在他斜后方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