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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穗安他们几个人也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活,既然大副说已经查过了,他们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就从大叔的舱室里走了出来。
走出舱室之后,他们就看到船上的员工们已经开始各自的工作了。时穗安他们这时候才知道他们这条船竟然是一艘大型鱿钓渔船,船的目的地是南美洲西部太平洋海域,而他们几个也是员工之一。
现在正值夜晚,是他们工作的时间。因为鱿鱼有趋光特性,夜晚见到灯光,就会自然而然地跟着光向船聚集,所以钓鱿工作晚上才会开始。
渔轮将所有的大功率射灯全部打开,他们每个人守着一个诱钓机,等鱿鱼上钩之后,他们要做的就是把鱿鱼拉上来,然后将鱿鱼切成块,装起来放入冷冻库。
这个工作繁重而无趣,时穗安闻着腥咸的海风问:“我们几个不会要钓到太平t洋去吧!我可一点都不想去。”
“这个船是有什么特别的吗?这不是一条打工船吗?按理说不应该会出现什么事情吧!”韩江逗笑着说。
林越抱着臂说:“我还是觉得刚才的那个男人挺奇怪的,怎么会突然就大叫了呢,这可是海,不是门口的小河沟。这跳下去可是要没命的,他就能直接往下跳,也是很勇啊!”
“肯定不会是简单的事情,我刚才留意了一下这个船上好像全是男的,所以穗安你千万不要独自行动,一定要跟我们几个人在一起。”梁湛南站到了时穗安身旁。
“知道了,这里可不比陆地上,跑都没有地方跑,我们几个一定要结伴而行。”时穗安被海风一吹,顿时觉得更冷了。
突然旁边传来了夸奖声音,“张哥可真厉害,你是我们这些人当中钓鱿最厉害的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能不能教教我们?”一个声音粗犷的男人大声说。
“这有什么不能教的,你们要是想学,我很乐意交。”另一个被称为张哥的男人说,这个男人看起来很壮实,说话的声音中带着爽朗的笑。
恭维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张哥,你这几个月钓了多少斤?”
“怎么着也得十几吨了吧!”一个声音说。
“差不多,我想多挣一些钱回去之后结婚,我女朋友还等着我买房子呢,不得多多努力一下吗?”张哥说。
接下来就是大家讨论如何钓鱿鱼的技巧性问题了,时穗安觉得出了这个案子,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再钓鱿鱼了,所以也没有心情听下去,她还是考虑怎么让船返航的事情,毕竟完成任务才是首要的事情。
其他的几个小伙伴跟她的想法也差不离,平常出海玩的时候大家很有兴致,但是现在前途不明,没有人有兴趣去看夜晚的海景好不好看。
那些海员们技术交流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终于把话题换了一个,不过虽然没讲钓鱿鱼,但也差不多,因为他们开始讲工资的问题了。
“我这几天又翻了一下我们签过的合同,我发现了一个问题,本来介绍人跟我们说的是一年保底工作50000元加提成,但是合同上写的好像是如果钓到了鱿鱼,就按照一斤两毛五计算。那这样的话相当于我们每个月顶多也就赚2000块钱,这还不如我们在家里打工呢,这样出海两年钱没挣到,还累死累活的,真不如在家里。“一个男人抱怨道。
张哥他们听到他的话之后,立即放下了手里的活儿,聚集到了一起。时穗安他们一看有新的情况,也都走了过去。
几个看起来很像是头头儿的男人站在这群人中间,问刚才那个说话的男人:“你说的都是真的?”
那个男人点点头,“这还能有假,你们自己看看合同不就知道了。”
有一个人说他的合同就带在身边,就跑到船舱里把合同拿了出来,随后一大群人就地开始研究那一份合同。
“是不是故事要开始了,现在冲突已经有了。”韩江没心没肺地说了这么一句。
时穗安用胳膊肘捣了他一下,“你最好祈祷不要有什么事情发生,要不然在船上发生了事故,逃都逃不掉。”时穗安后来也没想到一语成谶。
“好像确实是他说的那样,那我们是不是被骗了。”一个年纪稍大的男人哭丧着脸说。
一个看起来20来岁的男孩说:“等明天我们去问问船长,不过这么大的公司会欺骗我们吗?”
“这个可说不好,还是问清楚比价好。我们都是来赚钱的,可不是来打白工的。”一个东北口音的大哥接到。
那个叫张哥的人没有说什么话,还在拿着那份合同看来看去,他的表情很是严肃,大家看他不准备说什么话了,也就各自散去继续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大家聚在一起时,感觉还挺亲近,但是散开的时候能明显感觉这些人是分伙的。每伙人都回到了自己所在的位置上继续窃窃私语着。
时穗安凑到梁湛南身边问:“你说那个张哥是不是一个团伙的小老大?”
梁湛南点点头,他刚才也在留意着那群人讨论的事情,他小声说:“这至少分成三伙人,张哥那边是一伙,那边少数民族的是一伙,剩下的人算是零散的一派。”
“按照这么说的话,其实船上的人可以分成四派,第四派是船长之类的人。”司程也凑过来说。
“这可就热闹了,还搞成小帮派了。那咱们这算是哪一派?”丁甲问。
“咱们当然是属于中立派的,咱们不能参与到任何一派的斗争中,要不然现在的稳定状态就被打破了,毕竟咱们跟人家的目的不一样,他们在讲工资、工作的事情,咱们讲的是船的安全返航问题。”时穗安坚定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