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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错的推理。”赞叹过后,他不置可否的说:“那么,既然已经发现了我身份有问题,你为什么不当时就上报给警视厅,是因为对自己的推理不自信吗?还是说你其实对警视厅并没有那么忠诚?”
“如果贸然指认你,说松本管理官被不明人士替换掉的话,这种听起来荒谬的事情,没有证据别人很难会相信吧?”九条九月对他话语中的挑拨不为所动:“所以在指认你之前,我认为有必要先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调查清楚。”
她说:“而且本来我还以为,你是冲着我来的。”
发现对方是假冒之后,九条九月就在思考。能伪装成他人的样貌,是易容,还是替身能力?
漫画中能够易容的一共只有那么几人,基德和工藤有希子不会做这样的事,那么只可能是贝尔摩德。
如果是组织的话,他们好像没有理由伪装成警察,而且她与贝尔摩德此前从未有过交集,对方不应该会对她产生兴趣。
所以她更倾向于这个冒牌货是替身使者,大概率是神父和DIO的残党。
当年的黑夜帝王势力如日中天,整个世界遍布其党羽,直至今日,依旧有潜伏在暗处等待为其复仇的死忠。对方出现的时间太过巧合了,她前两天刚好搬离单身公寓,只剩下松田萩原两个普通人,或许就是这样的举动让对方觉得有可乘之机,毕竟普通人是无法打败替身使者的。
有了在意之人,便有了弱点。
世界上或许有无敌的替身,但绝不存在毫无破绽的替身使者。
如果对方的目的是拿松田和萩原来威胁她的话,九条九月必须顾虑到他们两人的安危。
因此她故意在之前与对方的谈话中刻意透露出和松田阵平闹得很严重的倾向,表露出还打算继续外住的意愿,以降低对方警惕。要是她随时都有可能搬回去,说不定对方时间紧迫之下狗急跳墙,会选择立刻动手。但她如果表现得对他的计划毫无察觉,对方在对她的情报所知不多的情况下,应该还会继续试探一段时间。
她也有考虑过要不要把对方直接解决掉,但鉴于对方似乎目前还没打算行动,所以她决定先不要动作,看看对方的动向再做决定。
凭借预知能力,足够她占据先机,至于现在,以不变应万变就好。
所以,便有了如今与对方对峙的场景。
但在此刻只剩彼此两人的情况下,对方还没有放出自己的替身,九条九月就知道她的推理出了问题。
这个人不是替身使者,而是没有替身能力的普通人。
既然如此,对方的目的就很值得商榷了。
“你好像对我很感兴趣,这段时间一直在我身边转来转去,我还以为你是想暗杀或者替代我这个参事官。”
“先接近我,然后暗杀,我不会防备一个在警视厅工作了半辈子的高层,然后嫁祸给真正的松本管理官,就可以完全从事件中脱身,我当时还在想,松田刚刚被同队的成员设计,就算想杀我为什么要挑这么敏感的时间点。”
“既然你能够伪装成松本管理官,那么想要替换掉我也并不困难,不过这种事绝非一个人可以完成的,你们到底是谁?目的是什么?”她质问道:“想要做到毫无破绽的伪装,仅仅是跟踪模仿是不可能的。你们手上一定有松本管理官的详细资料。这种东西你们是如何得到的?”
“警视厅里,难道有你们的卧底吗?”
她又提出一个可能。
“你刚刚打晕了其他警察,这件事之后,即使你的伪装没有暴露,松本管理官这个身份对你来说也没有用处了。如果你不是想顶替松本管理官的身份,那么,看来你的目的就是这场案件了。”
九条九月边问边观察着对方的表情:“这个案件有什么特殊之处吗?值得你们冒这样大的风险。”
她一连串说了非常多的话,当最后讲出对他目的推测时,与她遥遥相对的男人此前一直轻松的面色终于改变了。
看来她说对了。九条九月想。
是那七个死者有什么不对劲吗?
“问题真的很多啊,九条,你这家伙。”即使身份已经暴露,面前的男人依旧如同他还是松本管理官时一样亲密的称呼她的姓氏。
“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露出这种冷冰冰的表情,看你的样子似乎一点也不觉得好奇。你就不想知道胆敢假扮你们警视厅管理官的人是谁吗?”他神色复杂的询问道。
“无所谓。”九条九月对没必要的事一向不投以过多关注:“不论你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人,等抓捕归案后我都会知道的。”
昏暗无灯的室内,只有暗到几乎不可见的月光和周围高楼的灯从透明的玻璃落地窗透进来。以两人的距离,勉勉强强只够看清对方的脸。
“是吗?”
“哈,哈哈哈哈……”无意义的反问后,他突兀的笑了起来,刚开始,声音还是松本管理官的声线,最后几声突然褪去了伪装,从暗哑的年长男性,变成了低沉的青年声线。
“但是有一件事你不会想到。”
他突然有了动作,九条九月抬枪对准他,示意他不要乱动。
“不要装模作样了。”他慢悠悠的将碍手的西装外套解开,随意的丢在一旁,露出里面紧紧包裹住肌肉的黑色半袖紧身衣。
“我既没有主动攻击,也没有试图逃脱,更没有现行犯罪,以你们警方那麻烦的要死的规章制度,你现在顶多做出口头警告,是不可能主动开枪的。”
随后,在她警惕的目光中,“松本管理官”撕下自己的面具,露出了底下那张与易容对象截然不同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