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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期二十天的军训结束,新生们得了两天的休息日。这两天,苏画的三个室友每天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而苏画在军训中习惯了晨跑,依然每天早起。她从五点半跑步到六点,再慢慢走到食堂吃早饭,回到宿舍重新梳洗一遍,再翻看新书,了解大学里的中医学专业都要学什么。
到了正式上课时,课业不紧,大家或忙着交朋友交际、或忙着谈恋爱、或吃喝玩乐。
苏画不同,她不喜欢校园生活,为了脱离校园,她有一股紧迫感,因此一头扎进了课业之中。大一课本的内容重理论,她从小在实践中增长知识与见识,因此觉得课本很无趣。于是,除了上课之外的时间,她大多时候都呆在图书馆里,翻阅查看各种感兴趣的书籍。
手机发出震动声,沉迷于药典的苏画依依不舍地放好书签,合上书,这才压低声音接电话。“哪位”
“小画,是我。”
听出对方的声音,苏画依然压低声音说话,“大姑,这里说话不方便,我出去再打。”说完,挂断通话。轻手轻脚地收拾好桌上的笔记本和笔塞进背包里,再把手上的药典放回书架原位,这才离开图书馆。
到了外爆她立马打通大姑的手机,“大姑,最近好吗天气早晚凉,下地的时候穿的厚些。”
听到姑娘的关心话,苏珍心里美滋滋的,“好,家里都好,你别惦记。过几天就是中秋节,记得下饭馆好好吃一顿,别省着。钱没了,跟大姑说,大姑有。”
两个人好好唠了一会儿家常后,苏珍心里不太情愿,但有些事必须得让姑娘知道,“小画,你心里有个准备,过段时间你爸要去看你。”
苏画当时就皱了眉头,不说话。
“这么多年都没管过你,前几天突然打电话回来要你手机号。我问他找你什么事,他也不说。我生气,没给他。你奶奶事儿多,跑过来骂了我一通。昨天你爸回老家这边了,带着你奶奶过来坐了半天,一直问你的事儿,抱怨你上了大学没告诉他。我没怎么搭理他,把他骂回去了。你奶奶早上又过来了,要了你手机号,叨咕说你爸要去看你。”
不用想也知道,偏心的奶奶对大姑说了什么难听话。十一年前,苏画被亲爸、亲奶奶过继给了寡居的大姑。大姑没孩子,对苏画是真好。苏画说不喜欢原来的名字,大姑就求师傅给改个好听的名字。师傅就给了苏画两字。苏画的名字就这么定了,连姓都没改。不过,苏画因为拜了师,常年跟着师傅四处赚跟大姑相处的时间并不多,每年只有过年那一个月而已。
因为这,不仅是村里人,就是亲奶奶、亲二姑都说苏画心野不会亲大姑。她们都说大姑傻,算是白养了一个人,大姑就是个孤独终老的命。那酸话说的,别说大姑听了会难受,偶然间撞见听到这种话的苏画心里都不痛快。
最后,苏画说知道了,不想提亲爸这个话题,于是给大姑出主意,让大姑买条鱼、抓只鸡,和三婶家一起过中秋。
大姑的夫家姓张,虽然姑夫去世的早,但大姑和姑夫的三弟家关系一直很要好。而三叔和三婶儿家的小儿子就是张正。张正和苏画的关系非常要好。这些年,苏画不在家,不用自家爸妈说张正都会主动跑去帮苏珍干活儿。
大姑听了自家姑娘的主意,直说这个主意好,高高兴兴地结束了通话。
看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零七分。苏画直奔二食堂。这会儿食堂刚开饭,正是人少的时候,饭菜样式全又不用跟人挤。
她刚拿上餐盘,吕梁的电话就过来了。吕梁说请她吃饭,再送她到胡家。前几天胡唯庸请她给胡斌复诊,她去了,并答应药服完再去一次。她算了一下日子,不应该啊她上次开的药,还有一天才服完。
坐上车,她把心里的疑问问出口。
吕梁也不瞒她,“胡先生着急送走胡斌,这才提前请你的。”
苏画懂了,没再追问。她对别人的事不怎么好奇,吕梁却主动给她讲了不少胡唯庸和周家的恩怨。
胡唯庸家世好,长的又一表人材,年轻时追着他跑的女人不少。他有风流的本钱,因此在结婚前很是恣意风流了几年。
周家比胡家势大,周家三看上了胡唯庸,周家和胡家又有合作关系。因此,周、胡两家长辈促成了胡唯庸和周三周彤的婚事。
胡唯庸婚后收敛风流秉性,日子过的很平静。只是,结婚三年,周彤一直不能怀孕。他提议夫妻俩去检查,周彤坚决不肯,两人开始吵架。后来惊动了双方长辈,实情这才露出水面。原来周彤患有不育症,结婚前就发现了,可她一直瞒着,瞒着胡家所有人。
婚都结了,难道说离就离胡唯庸带着周彤四处看大夫,治了三四年一直没见效。他提离婚,周彤不愿意天天闹。他喜欢孩子,说收养一个孩子,周彤反对到底。他说那就申请做个试管婴儿,周彤歇斯底里地说要死给他看。
胡唯庸厌倦了争吵不断的日子,可周家势大,一直压着他,不让他离婚。他想要孩子,男女都行。于是他又风流开了,偶然遇到一个急着挣大钱给母亲治病的年轻女孩儿。对方为他生下一个孩子,拿着钱回老家了。这个孩子,就是胡斌。
胡唯庸高兴的不得了,恨不得天天守着孩子,也没藏着孩子的事。周家默认了这个孩子的存在,可周彤就是个疯子。胡斌长到五六岁时,周彤派人把胡斌绑走了。等他救回胡斌时,胡斌奄奄一息,人是抢救过来了,但健康彻底毁了。
周家做了很多让步,唯一的要求是不能离婚。胡家长辈同意了,胡唯庸只能忍。这些年,胡唯庸一心给儿子调养身体,没想到儿子又中毒差点丢了小命。他彻底炸了,只想弄死周彤这个疯子。如今,无论是胡家长辈还是周家人,他谁的面子都不管。
到了现在,在胡唯庸心里,儿子才是最重要的。家族家族能庇护他儿子吗不能。为了利益,只是一次又一次地任人向他儿子下手。他连个讨公道的权利都没有。
到了胡唯庸的私人别墅,苏画给胡斌诊过脉,交待说剩下的三副药服完就可以了,不用再开药。
胡唯庸这才真正地松了口气。他看了一眼脸色日渐变得红润的儿子,“苏大夫,我儿子心脏不好,你看,有没有什么法子能调养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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