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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正是饭点,等他们从后门鬼鬼祟祟的跑出来后大街上全部都是午休时出来吃饭的路人,还好现在是冬天,穿的多一点、土一点也不会有人认出来他们三个。
“接下来去哪?”沈翊环视着四周,拉了拉自己的口罩。
“我家。”许怀言简意赅,“有收集到的资料给你们看。”
今天他们是偷着跑出来的,还好宁松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暂时没空管他们,陈飞将队友们带到自己的车上,娴熟的绕着小道七拐八拐的开到许怀家门口。
屋内到处都是白色,白色的地砖,白色的沙发,白色的餐桌……甚至连电视都选了白色,只有落地窗外的风景充满了其他的色彩。
“你家又重新刷墙了吗?”沈翊眯了眯眼,故作被刺到眼睛的样子,“白的我都快得雪盲症了。”
“只是把一些挂画拿下来了而已,我去弄喝的,你们自便。”他们两个来玩过很多次,许怀也懒得招呼,跑去厨房悠闲的拿咖啡机弄着咖啡,“要喝什么?”
“不喝你做的就行。”陈飞诚恳道,“我怕我会苦死。”
“我饿了。”沈翊毫不见外的倒到沙发上伸了个懒腰,“有吃的吗?冰箱里不会又全都是水吧?”
“那倒不是。”许怀想了想,打开冰箱朝他摊了摊手,“为了省事从便利店里买了一堆沙拉,吃吗?”
“这下我真的要变成羽毛飞向天边了。”沈翊苦着脸说,但他实在是有点饿,也挑剔不了什么,“给我吧,就当为演唱会控制体重。”
接下来喝咖啡的喝咖啡,吃东西的吃东西,剩下一个不吃也不喝的则到处乱逛,跑到书架上随手拿了本书打开看了看,悠闲的根本不像来商量事的,他们各自干着各自的事没有任何对话,气氛也不显得尴尬。
“你要说的事是什么?”沈翊揉了揉嚼菜叶子嚼的酸痛的腮帮子,开始和队友们讨论起正事。
许怀晃了晃杯里的咖啡喝了一口,起身拿了一份文件摊到桌子上。
“谢立方疑似贪污的各种记录,这是整理好的内容。”他微笑着,镜片却反着光,“除了我们收集的之外,还加上了不想留在公司的工作人员的一些证据。”
“抠男。”陈飞厌恶的皱眉,义愤填膺道,“最开始的那栋大楼到现在都十年了,十年了,还不给修电梯,钱都跑哪去了?”
虽然他们成名后并不常去那栋楼,可看到刚来的练习生们练习练的累得要死还在爬上爬下的时候,陈飞的怜悯之心就会发作。
对大楼抠就算了,给他们结算工资的时候也抠,这里扣点钱那里扣点钱,问就是你们赚的这么多了也不缺钱,要和公司共同进步。
呸!不缺钱也不代表就能让你随便扣啊!
“在你出事之前我还在想要不要和谢立方好聚好散。”许怀呵呵笑了一声,说出的话却十分无情,“看到他现在的态度,也没什么必要给他好脸色。”
“他还用你们两个的前途来威胁我。”陈飞更愤怒了,“我一想到队长再走之前被他叫去谈话的时候可能听到了类似的话就生气。”
那时候原云帆被叫去单独谈完话后在练习室坐了一个晚上都没回宿舍,不管他们怎么问,原云帆也不肯说和老板的谈话内容,只是笑着安慰他们“你们一定会没事的。”
沈翊放下了手中的叉子,缓慢的嚼着嘴里的生菜,眼神失去了焦点。
“沈翊?魂呢?”陈飞凑上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么不说话了?”
“啊,不是,我只是在想刚才电话里听到的谢立方说的话。”沈翊回身,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人心是会变的。谢立方无意中说出的话语简短而又尖锐,如刺般扎入心脏。
“你又在多想。”陈飞叹气,“说说看,在烦恼什么?”
“如果我们真的给队长造成了……麻烦,他会怎么看我们?”
“这是不会发生的事,我们已经提前阻止了悲剧。”许怀垂下眼,淡淡的说,放在桌上的手指动了动,“不要为没发生的事焦虑。”
“也是……好羡慕你,许怀。”沈翊倒在沙发上,望向窗外的蓝天,“我也想像你一样不内耗。”
“队长会不会也和你有一样的想法?”陈飞突然说,“害怕我们变了什么的。”
原云帆走的时候他们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眼睁睁看着公司抹除所有和队长相关的资料,等他们站稳了脚跟,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他们并不知道已经回归日常生活的原云帆会不会希望被前队友提起,索性就再也没有提过和前队长相关的各种事。
人心难测,谁也无法预料将近十年未见的人心里的想法,有些人一旦踏上分叉口,可能就是一去无回。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我们音乐节的时候是不是讨论过类似的事?”沈翊长叹,“如果是我的话,好不容易忘记了自己没有实现的梦想,突然有一天又被拉出来当成谈资,我会感到很痛苦。”
“前段时间抛弃队长事件传的沸沸扬扬,他不想看到都不行。”陈飞觉得有些头疼,按了按额角,“……那首歌,该解封了吧?”
沈翊和许怀一怔,同时抬头看向他。
“不管怎么样,《迷途青春》都是以前的回忆。”陈飞摸了摸后脑勺的头发,对沈翊说,“以前谢立方不让提,粉丝也几乎不知道那首歌……这么多年过去我们一直都不唱的话,队长会不会认为我们也想忘记那段时光?”
“……你想录重制版?”沈翊不赞同的蹙眉,“那首歌是我们四个人的,录重制版不是彻底把队长排除在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