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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明显懂得林渊的心思,接过石刀,仰起头道:“你告诉我要怎么做,我来。”
微风阵阵,风湿发贴在头皮,脸部线条更显坚毅,浓眉大眼。蹲下时,腿部肌肉与手臂肌肉均用力,相护辉映,更显风的强壮。
林渊一时晃了神,脑中闪过风腹部至臂膀的兽纹,褪去幼稚笑脸后,风刚毅面孔更显成熟,只觉异域风情无线,心有些微微发热。
林渊赶紧摇了摇头,不懂脑中为何会出现此等旖旎场景,耳根有些红,“打晕它,用石刀逆方向刮下鳞片,再用石刀从腹部切开,取出里面的内脏,然后扔掉。”
有了林渊这个军事在一旁指导,两位“小兵”动手,这一堆鱼不过半个时辰便处理干净。林渊用藤曼从鱼嘴巴穿过,一条一条规规矩矩串在一起,由两位雄性一前一后各抓一头,提着往回走。
这时却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言语犯冲,冷哼道:“啧啧,真是饿得什么都吃得下。”
烤水兽
来人正是与林渊有过两面之缘的巴良。
部落水域有上中下游之分,林渊来的这片区域便是下游,供人洗衣杀生的地方。林渊对他还有些印象,之前一黎抢夺功劳时,在一旁煽风点火的便是这人。后来出言诋毁木木的也是这人,至此,对他印象便更为深刻了。
巴良皮肤黝黑,此时手中正拿着缀着羽毛的兽皮,一脸冷笑地看着林渊一行人。
林渊拦住一旁火焰正旺的风,给了个眼神示意他不要冲动。他自是不想与巴良浪费时间,在这里巴拉巴拉又说个没完,现在只想不理这位不速之客,抓紧回去。
白也学着巴良那副欠打的表情,冷声道:“不关你的事,你管得真多。”
拦住了大的,却没拦住那个小的。
巴良被一个小孩儿下了面子,心里不爽得紧,腾出一只手就想向白的手臂袭去。
白在部落里地位低下,没人和他玩儿都还算是平常事,要是遇到像巴良这种爱捉弄人的,还会将白弄得一身伤。所以巴良早就如往常一样,用巴掌伺候。
然而林渊眼疾手快,迅速将巴良手腕抓住,往一旁用力甩开,力道之大,巴良脚步不稳,踉跄了几步。
林渊脸彻底冷了下来,“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即可,我不像木木那样好欺负,下次再来惹我,我可能就没这么好的脾气了。”
一味的忍让只会让人得寸进尺。林渊本来是不想与巴良多费口舌,但既然巴良都已经无畏到敢动手了,那就必需放些狠话了。如果他下次再敢这样出言不逊,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白附和道:“没错!”
白小脸上露出凶狠表情,仔细盯着巴良,要是他再有动作,一定会第一时间发现并制止。他现在已经是大小孩儿了,可以保护林渊了!
巴良见三人脸色皆不善,心下有些发怵,但想到一黎便不再害怕。他捏紧了手中兽皮,并不认输。既然大的惹不起,那就惹小的。
“你刚来部落还不清楚。”巴良语气变得缓和,“劝你离白远一些,他可是被兽神厌弃之人。”
白闻言角色煞白,最不愿回忆起的记忆突然翻腾起来。
他罕见的着急了,连手中藤曼都差点没握紧,赶紧去看林渊脸色。见林渊皱着眉头,脸色不好,心里咯噔一下,立马上垂下头,一动不动,似是等待着判刑的囚徒。
不是他故意瞒着林渊,只是。。。。。。他孤单太久了,林渊的出现就像是黑暗天空中的两轮明月,将他世界照亮。
林渊不仅救了他们父子,还如常人一样对待他们。白长期受人白眼,生活中突然出现了林渊这样的太阳,不仅不嫌弃他,还教授他如何治病救人,心里有多欢喜,心中就有多愧疚。
他好几次想告诉林渊自己的身份,但又害怕唯一的光源离他远去,这才隐瞒至今。
他心情跌落到谷底,已为自己判了刑,手大力捏紧藤曼,巨大紧迫感袭来,连藤蔓上细刺插入手中都没有任何察觉。
兽神厌弃?林渊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词,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不过现在不是寻根问底的时候,他皱了眉,手摸了摸白的头,冷声道:“管好你自己就行。就你这样的品行,也难保兽神会喜欢。”
既然这里的人信兽神,那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以兽神反击回去。
林渊说完便不再理会巴良,先行一步,自然没看见身后气急败坏的巴良。
白猛然抬头,林渊并没有怪罪他!还摸了他的头!
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直至前面绳子传来拉抻感,才立马回过神,跟随着风的脚步前进。
他偷瞄了一眼白的脸色,见不似刚才那样吓人,心中做了一番激烈斗争,主动道:“林渊师父!对不起,我。。。。。。”他刚升起勇气在与林渊对视后立马小了下去,而后低声道:“我瞒着你。”
林渊根本不相信什么兽神厌弃之说,更不会怪罪这么小的孩子。
他笑了笑,伸手在他脸上摸了摸,“生活是自己过自己的,不用在意别人的言语。”
白脸上阴沉瞬间被一扫而空,眼中充满亮色,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透过那张幼稚的小脸,林渊仿佛看到了年幼的自己。他那么渴望被关注,那么在意杨怡的看法,那么重视杨怡的夸赞,是不是每次都是这样看着杨怡,乞求她夸奖自己。
可惜大多数时间都面临着杨怡的指责与不满,幼时围绕在他身边的阴霾无法扫空,他似将白当作童年的自己,尽己所能加以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