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星来换了身干净的衣服,他进门便看见了放在桌上的饭盒。
秋凌给她准备的晚饭又没有吃。
他叹了口气,进屋关上门。席软软依旧缩坐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挪动。
他靠近时她条件反射地向后瑟缩了一下,应星来在她旁边坐下。
他弯腰向下倾,尽力压低自己可能带给她的压迫感。
“软软,是我,别怕。”他低声安抚。
……
第二天清晨,席梓杰跟妻子带着早饭来病房时就让他们看见不敢置信的一幕。
他们家从小就胆子小又怕生的女儿,此刻乖乖的坐在床边上任应星来给她梳头发。
她的头发自高中开始就没怎么剪过了,好在营养不良也没长太长。
应星来头一次帮女孩绑头发,他一点也没有把自己的不自在表露出来,甚至还在轻柔地跟她讲着话,逗得席软软脸颊上的小酒窝时不时为之甜甜的绽放。
他们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甚至无视了在门口的父母,席梓杰有些尴尬的揉了揉鼻子:“软软。”
秋凌倒没什么表情,她把早餐递给那个男孩,席软软见他们靠近就又瑟缩起来,见状秋凌向后退开了几步。
她四周观望了一下没有发现她找的东西。“昨天的饭盒……”
应星来拍拍席软软的肩以做安抚,又从善如流地回答秋凌饭盒他已经清洗干净放在水房里了。
秋凌点点头。又看了席软软一眼,见她不安揪紧男生衣角的小动作,她似嘲非嘲地转身出去。
中午借着席软软打针的空挡,席梓杰特别在私下询问了应星来昨晚的情况。
“我跟她聊了聊。”应星来抿唇一笑,“席叔叔,您不要误会她现在神智是混乱的,软软她很清醒,抑郁症不会让她立刻就变成傻子。”
他这个人,说话向来就不懂得修饰,所以听起来也的确不太顺耳,席梓杰最近几天居然也习惯了。
他没有责怪应星来。相反听了这个小辈一席话以后,最近他经常在反思自己。
“也有可能因为我从来没有对她表露出攻击性的一面,所以交流起来并不费力。”他这话说的很平静。
事实上也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但他不想那么说。
应星来弯唇,昨晚席软软的呜咽还令他印象深刻。
他抱着哄了一整夜才哄回来的小姑娘,这种事目前还不能跟老丈人说。
她还是没有开口说话,而且分外的依赖应星来,总是揪着他的衣服不放,不过应星来对她还真是耐心。
在这方面席梓杰跟秋凌都不得不承认,不管将来怎么样,至少现在,女儿身边有这个男孩让他们很放心。
晚上席软软睡不着,她现在已经开始本能的失眠了,常常一整夜睁着眼发呆到天亮。
虽然不能开口说话,但席软软最近感觉到很焦躁,她很难受却没办法表达出来。
应星来在病床。上架起小书桌,拎了一大摞书摆在她面前。
“睡不着就和我看书吧,高三你要跟我去六班。”
席软软:“……”她,她现在选择睡觉还来不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