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话不要紧,能听见他说话就足够了。于是,应星来给她讲了一整夜的方程式跟物理量;
再从书本中抬起头时,他的小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趴在桌上睡着了。
她侧倚在左手手臂上,头发毛躁躁地,看上去有些凌乱、右手还虚握着铅笔,草稿纸上被她毫无知觉地画出乱七八糟的线条。
窗外的天蒙蒙泛着亮,预兆着新的清晨即将来临。
应星来轻轻地扶她躺下,再把小书桌挪开。
期间席软软翻了个身,见她没醒,他才去隔壁洗澡换了衣服。之后又回到席软软身边。
小姑娘睡觉,他就点着小台灯看书;
高三他会去六班。应星来对自己的学习有信心,但总要装装样子,好让他的父母跟其他人安心。
席软软住在医院的这段日子全靠应星来给她补课,好在高二高三的知识对他来说不算难。
两个学期的时间,平心而论,应星来估摸了近两年的高考,他觉得仅靠着他自己平日的自学,毕业不成问题。
这,便是学神。
聪明人的思路和脑回路不是盖的;
不如老师讲课那样面面俱到,应星来教她的时候讲究扣重点,基本上五八句话就能挖出一个题型来。
接下来的每天晚上,只要席软软睡不着,应星来都会给她上课。
另外还拜托程雨泽替他们捎了两套学校正在进行的试卷来练手。
他很欣慰的从小姑娘脸上看到除了出神,恐惧和反抗以外的第三种表情。
他猜,那是不可置信的龟裂。
这种情况持续了两周。
鹿医生为席软软测量了体温,“烧退了,而且身体也没有太大的问题。回家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就会好的。”最好是慢慢开始试着说话。
说不定学校那种大环境对她的病情会有帮助。
另外学校功课也很紧,如果身体没有大碍的话的确不该拖太久。
席梓杰看了一瞬坐立不安地女儿和她身后平静的少年,最终同意了。
把他们送回学校后席梓杰夫妇马上又要去忙工作的事,临行之前他特别拜托应星来:“软软在学校……麻烦你照顾一些,有任何事请直接联络我,拜托你了!”
应星来抿唇:“应该的,席叔叔不用跟我客气。”
席梓杰:……应该你个头,鬼跟你客气,这是我闺女!
大抵是他的脸僵硬得太过明显,应星来这次没有再皮,甚至一本正经的对席梓杰说了句一路顺风的话。
席软软终于回到了学校,乔欣眼眶红红的盯着她,零七动作快,立刻过去帮着应星来一起给席软软收拾她的床位。
今天情况特殊,所以宿舍阿姨给应星来开特例放他进来。小姑娘看着挺乖巧,怎么就被人害成这幅样子了。
目送她们走进宿舍楼之后宿管阿姨才遗憾地叹了口气。
“软软在宿舍就拜托你们了。”他无奈的把席梓杰交代的话复述给她们。
乔欣点头:“学神你就放心吧,我们再怎么说也是软软的朋友。”应星来颔首道谢。
苏珞给席软软倒了杯水,她不肯接,一时间气氛有些凝固。
应星来默了片刻,他接过那杯水,蹲下身抬头望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