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琴毫不在乎地说:“有什么惹不起?他大腿还没我胳膊粗,做男人混成那般软饭硬吃,莫说是秀才,就算以后做了官,也注定是个没出息的!”
秦四奶奶和静儿、秦冬雪交换了眼神,三张脸一块儿“刷”的变白了。
秦四奶奶急急地压着声音道:“傻丫!快别说这种混账话!官老爷的话也是你能编派的!”
这年头的人,百姓见官即跪,上堂告状,不问青红皂白即要吃三十大板,方才能递状纸。一般老百姓见到了官,那就是老鼠见了猫。
秦琴的说话,着实把大家吓住了!
妥妥的狂悖之言!
秦琴一脸懵逼:“什么?”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之类的,在这个世界也早就出现了吧?
难道李壹珩还比人家前朝明君架子大?
看着秦琴满脸不在乎的,秦四奶奶唯有念佛而已。
只有明湛面不改色,用竹签子挑了满满一勺子的螺肉,全都给了秦琴:“都吃饭吧。别说那些扫兴事了。”
“秦傻丫!你给我出来!”
门外传来了李老寡炸雷似的一声怒喝!ωWW。
一家人齐刷刷的一愣,还没回过神来,门口“哗啦”一下,李老寡把一勺黄乎乎臭烘烘的玩意儿浇到了秦琴家大门上!
儿子出门去了秦琴家里,回来之后失魂落魄,那必须是秦琴那贱人浪货的锅!
李老寡这是给儿子出头来了!
不料秦琴家的大门上,忽然降下一件蓑衣,李老寡那勺粪水浇了个正着,水花飞溅地反弹了出去。李老寡没想到秦琴家门后有机关,躲避不及,不少那玩意儿溅到了她脸上身上,顿时成了个粪人。
闻讯赶出来的秦琴一家子看到这一幕,顿时笑得前仰后合。其中数秦琴的笑声最豪放:“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李老寡抹了抹头上的水,气势反而更盛,叉着腰喊:“秦琴,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
秦琴虽然笑着,可也回答了她的话:“啥也没做啊。他自个儿来了又走了,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她也没有撒谎,可李老寡怎么能信?
“你胡说。我儿子去了你家回来之后,就整个人魂都丢了。这会儿还坐在院子里没回魂!”李老寡一边说,一边又扬着勺子去掏粪桶,“你家肯定是进脏东西了,让我来给你们弄干净!”
眼看着对面存货充足,那沉甸甸的一桶不是全满也满了八成,也不知道李老寡从哪儿掏的。秦琴脸上笑容才消失,淡淡的道:“喂,犯红眼病也得有个限度啊!我家里正吃饭呢,你提桶泼粪的,你这不是给我家做法事,你这是存心看不得我们家好吧?”
李老寡梗着脖子道:“你就上下嘴皮子一碰,胡说八道吧!你家院子里的脏东西都迷着我儿子的眼了!你就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秦琴道:“我听闻说那些鬼神不迷阳间人,莫不是李壹珩他身子太虚了,所以才会丢了魂?”
一边说,一边走到了李老寡跟前,说:“这个大婶,我愣是想不明白,到底谁给了你自信。让你三天两头跑到我家里找我麻烦。是上次我送您还不够远么?既然你儿子被鬼迷了,你这桶东西就该往他头上浇去啊!”
话音才落,手一伸,亮出藏在身后的竹竿儿来,飞快的一挑一倒。
轰隆闷响,臭气熏天,秦琴离得远,分毫不沾腥,而李老寡则扎扎实实地染了两脚丫子,就跟被火烧了蹄子似的原地一蹦三尺高!
秦琴哈哈大笑,说:“快滚!”
李老寡尖叫怒骂着,留下一大串污言秽语,仓皇逃串。
“秋官,过来和娘一起洗地!”
秦琴喜欢家门口干干净净的,家门口这一段很早就铺了青条石,打了两桶水冲冲,也就干净了。邻居家闻讯赶来准备帮忙的吴月桂乐得眉花眼笑的,“哎哟喂,多好的肥水啊!便宜了我们家了!”
吴月桂家的地就在秦琴家门口对出,所以有这么一说。
眼看着黄金万两进了自家田,吴月桂对秦琴越发亲热了,说:“傻丫。你不用管他们!自从逃荒回来之后,李秀才和他老娘两个越发不靠谱了,失心疯了似的!”
秦琴笑了笑,和和气气地说:“我晓得。“
吴月桂热心地说:“远亲不如近邻,如果他们再来欺负你,记得过来找我啊。我们家二虎跟你家秋官从小就是铁哥们儿。”
“好的……谢谢哦。”
回到家里,吴月桂对家里那口子嘀嘀咕咕的:“隔壁秦傻丫,我瞅着跟换了人似的。对欺负上门的下手那叫一个狠,平日对我家二虎又大方,糖都给过两回了。可不知道怎么的,我去跟她套近乎,她又对我不冷不热的!”
她老公就说:“不是不非才能不冷不热!那才说明傻丫亲疏分的清楚,你跟人又没有亲,人干嘛跟你套近乎?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老话你没听说过?”
“那当然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