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是有些无可奈何地放下手来,他翻个白眼:“胡闹!”
把柔软雪白的宣纸平整整的折好,放入信封内。沾火漆泥,浮鱼喋花般在烛火上来回轻扫,待得漆泥变得软绵绵地,才封住了信封口,再盖上戳子。
看着明湛修长有力的手,明明又是泥又是墨的,他的手还是干干净净的,不沾半点污垢,指腹浑圆,长卵型的指甲盖粉粉的,秦琴不觉一愣,心里想:“他如果生在现代,就凭这双手,去当个手模手替什么的,也绝对不愁饭吃。更别说那个脑子了……怎么也是个高级经理人,大厂CEO。只可惜生在了古代,只能当个山野村夫……”
正在惋惜明湛生不逢时,看着他的侧脸,又想:“不当CEO,还可以当个日入208万的明星偶像什么的……这种人一旦出道,多少粉丝打赏埋单了。而且应该也能做个演技派,真是可惜啊,可惜。”
明湛被她看得有些发毛,回看秦琴,黑眸子如水晶般亮。
秦琴脸一红,别过脸:“竖子目灼灼似贼!”
明湛道:“喂,你好意思说我?谁目灼灼似贼来!你那眼神盯着我,就跟盯碗红烧肉似的!我不会害怕的啊?”
他会害怕?
他那身手那武功,用得着害怕?
秦琴做了个鬼脸,她就笑笑,她不说话。
明湛哼哼唧唧地,继续封信封。封好的信封一个一个细心地叠放在一起。最后几个信封,却是递给了秦琴:“这些,你去送的。”
看一眼那暧昧的颜色,还有很难得的信封上戳着的山花,秦琴一扬眉:“这是给那些姑娘们的?”
“当初不是约好了嘛,男人归我,女人归你。”
那些秦楼楚馆,明湛那是望之如蛇蝎,秦琴这把年纪出入,异常是异常了点,却免却许多麻烦——
都三十多岁了,长得又那样子,还是女的,跑青楼书寓去,能有啥风言风语!
秦琴特么的都被自己给整笑了,接过信封,叹着大气吐槽:“真是没想到啊,我本一良家,现在成了逛窑子的了!”
“娘子不要这么说。”明湛眸子亮晶晶的,嘴角拼命往下撇,忍笑忍得很明显,“看在钱份上,辛苦你多跑跑。”
看在钱份上,多跑跑就多跑跑呗。
只是,第二天一大早,秦琴照例早起准备出门。
刚把包子蒸上,又开始在灶屋里研究一直失败的硝石制冰。
静儿抱着裙子,一头冲了进来,看到秦琴,被吓得惊叫一声,倒退两步。秦琴自己也被静儿吓了一跳,“静儿,一大早的干嘛跑澡房来?不多睡会儿?”
就那么一眨眼,她就看出来了,静儿奔向灶屋角落永远温着热水的铁桶。
静儿支支吾吾道:“没……没啥……”
脸蛋却红得能够滴血。
秦琴察言观色,眼珠子一转,说:“你转过身来?我看看?”
素来温顺的静儿,这回却跟她梗起了脖子:“不,不用了。娘,我啥事儿都没有……”
小姑娘怎么斗得过大妈?
秦琴微微一笑,平静地说:“你是不是来了月事?”
就跟被针扎破了的鱼鳔似的,静儿眼瞅着整个人泄了气,眼角都红了,又窘迫又慌张地哀求道:“娘,娘,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这就去洗干净了……这几天肚子坠痛得厉害,不知道为什么就出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