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那些作案人员都被批捕后,警车呼啸离去。
温羡捂住胸口靠在墙壁上,黑漆漆的眼睛望着飞絮的雪花,低喃:“下雪了。”
谢粟站在旁边,担心地心都揪起来了,“刚才那一下子,到底打在哪里了?”
“放心,死不了。我命大福大,连算命的都说我是个连老天都嫉妒的有福之人。”
“这个时候你能不能别贫嘴,是不是哪里疼了。”
温羡低了低头,看着她紧张兮兮地检查自己的伤口,不知为何不愿打破这样的美好,难得看见这个女人为自己担心受怕,再多挨几下子都他妈的值。
雪花掉在肩膀,稀稀落落的打在睫毛上。
他掀了掀薄唇,开玩笑的问:“如果那一下子,我残废了,怎么办?”
谢粟抬了抬眉,骤然不语。
两人就这样僵硬着沉默。
过了五分钟,她的声音缓缓穿过风中,淡淡的软软的像棉花糖,“你残了,我养你一辈子。”
温羡蓦地一滞,睫毛颤栗不已,手悄然无声的捏紧。
“负责?”
那一下子是为她挨的,自然有部分愧疚在里面。
她没有说,垂下睫毛。
男人的薄唇形成一个优雅的弧度,轻轻抿了抿。
“负责也不赖,真希望成为一级伤残患者,这样就能一辈子把你捆在我身边。”
“抱歉,我太穷,可能养不起你。”
“一个不忘初心的人,到哪里都不会太差,因为她很单纯很可爱。拿过去照照脸,你要对你自己有信心。”温羡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她白净的小脸。
“……”
谢粟被他一闹,脸颊微微泛红,薄的如面皮,细腻光滑。
“那些人到底是怎么回事?”言归正传,谢粟总感觉温羡身后有一个很大的利益链,比如上次拍戏的阴谋,这次又是偷袭,随时都有人要他的命。
他扯了扯唇,揉了揉刺痛的胸口,“这事我也很好奇,不过在寻求真相的途中,总归是要流血。”
她不是检察官,也不知道他的当下办的案子,搅了搅手指。
“谢粟……”温羡倏地握住她的手指,凝视这双楚楚动人的眼睛,脑袋一阵空白,一把将她拉入怀里搂紧。
薄削的下巴压在她的肩上,歪了歪脸埋在她的颈子上,呼吸着甜甜的香气。
“不要这样。”谢粟挣扎着想要离开,他死活不放手,声音里带着几分哀求。
“阿粟,让我抱一会。”
“……你怎么那么流氓。”
她生气的样子比撒娇还要可爱。
他不依不饶,干脆两只手缠在她的腰上,整个重力都压在她身上,会心一笑,“为了你,要脸做什么。”
“……”
“这个世上,爱真的会让人变得勇敢,甚至复杂。我选择爱你,就不会轻易放下。能放下的不是爱,是一瞬间的心动。”
喜欢是索取,爱是付出,这是很简单不过的道理,有多少人在其中迷失了方向呢。
然而,温羡从不迷失,始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而谢粟更不是祥林嫂,只知道宣告自己怨妇行为,像世界末日来临一样,接受他的道歉,便不会再让自己去恨了。
恨只会丑陋一个人,只会想到那个人的坏,而忽略他曾经温柔体贴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