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若曦来这一趟,有些明白了什么,也有些懵圈。
不过,感觉到了侯夫人的变化,似乎从昨晚她吼了人后,就变了,气场都变了。
他们走得干脆,留下堂上的那些族老面面相觑。
一位族老冷冷哼一声道:
“休谢家妇?侯爷也是这样想的么?也不想想这侯府是怎么立起来的!过了河想拆桥,怕是没那么好拆。世子也立于朝堂了。老夫人说话当三思!”
“简直胡闹,昨日不拜堂,假装受伤,这种事都做得出来,兄友弟恭,这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我们还是先告辞吧,侯爷好好想想,世子爷醒来就是好事,昨夜皇上还特意差王公公来看过的,可见皇上是十分重视世子。”
“你们真的是分不清轻重。我看,侯爷百忙中,还是应该好好管教一下这府里的孩子,果然不是主母教养的,就是上不得台面!哼!”
几位族老各自批评了一句,然后带着自己家的人,都走了。
昌勇侯府是南宫家族中的佼佼者,但一个大族,行事的规矩肯定是有的。
南宫家族确实是依着昌勇侯府在京中成了大族,但也只是一个新晋大族,与谢家比起来,那就是蚍蜉撼大树。
往时就听说他们拿捏着谢家女,谢家没说话,谢家女没找麻烦。族里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但现在看来,这侯府,别说为族里增光,不给族里带来麻烦就好!
正堂屋里,留下脸色难看的侯爷和气得想要炸开的老侯夫人!
凭什么!那些老头儿凭什么来这侯府指指点点的?
自己才是这侯府最大的人,才是做主的人!
那谢家妇,从进门后就处处显示自己的不一样,自己这个婆母在她面前都端不起来。
现在自己的儿子也立稳了朝堂了,自己侄女这些年委屈求全在的这里操持着中馈,做着侧夫人。
她一直就想给侄女一个公道。
谢氏这样的妇人,还不休还留着做什么?
还抱着女儿在那里戚戚哎哎的哭着的诸侧夫人没有像往日那样等来侯爷的安慰,心下有了一些隐隐不安。
昌勇侯只站起身来,送走了那些族老后,冷冷的问了一句:
“煊儿是真伤了还是装的?”
昨天冲喜的前后事,侯爷是亲自在场的。
先是二公子不来拜堂,后来准备的公鸡也被人用了针。
这不是针对是为什么?
侯爷昨天还天真的以为,是府外有人不想侯府好,不想让世子醒来,在他府上搞的这种小动作的。
还让长随去查!
他这是多相信自己的侧夫人呢?
昨晚侯夫人吼他,他还觉得是侯夫人无理取闹。
昨晚,煜儿醒来不叫自己叫爹,只叫侯爷,今天煜儿一言不发的冷冷看自己的眼神,让侯爷突然有一种自己失去了什么的感觉。
诸心兰心下一惊,可不能让侯爷真的知道了煊儿是假受伤的。
搂着女儿抬头泪眼婆娑的看着侯爷,声音也是娇娇戚戚的:
“侯爷,娇娇还是个孩子,也就是被姐姐一句话给气着了。小孩子说的气话你也信?煊儿向来看重他兄长的,要救兄长的事,他怎么不放在心上?侯爷冤枉他了。”
侯爷沉默了,低头看了诸心兰几眼,什么都没说,走了。
连跟老侯夫人行礼都没有,直接就走了。
老侯夫人自然又是一通发作。
他一走,诸心兰就站直了,并收起了脸上的悲伤,只恨恨的看向东院那边,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