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寂静的老体育场里,有一个十分轻微的声响,却划破了宁静。
司机用手帕捡起地上的弹壳,走向已经躺在地上的于家傲。夜已经黑了,微弱的路灯轻轻笼罩在那十分鲜明的血液上,怪诞之极。他静默十几秒钟,抬头看着黑夜,太阳落下的西边,一颗金星闪耀着明亮的光芒。
他将手枪收好,再地上拿起早已备好的、瘪了气的篮球,放在于家傲身前3米。默默的注视着这个古怪的“仪式”,转身向那金星的方向去了。
十分钟后,于家傲竟然睁开了眼睛!
他轻轻的喘着气,一股剧痛袭击了他整个神经,可偏偏睡意又是如此的浓厚。两项胶着下,他心中生着一股火气,一股恨意,“为什么是你……为什么是你……为什么……”
试着动弹右手,然而却得不到任何的反应,隐隐约约,他看到自己的右手离自己好远,好远。他只能用左手,慢慢的伸出来,在地上轻轻的比划。
随后恶毒的冷笑,“咱们……地狱见……”
将头一弯,最后的意识画面是一个缓慢跳跃的篮球。
时间滴滴答答的流逝。直到一个1小时候后,晚上7点,一群上了年纪的大妈来到老体育场,准备跳广场舞。当她们看到这一血淋淋的场面时候,瞬间失控,高声喊着“救命——救命——”
警察与救护车同时赶过来,老体育场难得会如此热闹。蓝红转换的车灯比路灯还要明亮。
医生已经断定,此人已经死亡。
警察将这里封锁,拉起了警戒线。
凯歌比队长曾今朝更早赶到现场,他紧张不安的打量着命案现场,很快便有汗珠从帽檐中滑出。
11月的北方正呼呼的吹着,更带来一丝萧瑟。月亮陷在浓稠的云中,微弱的路灯将命案现场凸现在人们的眼球中。
“发生了什么事?”曾今朝大踏步过来。
凯歌指着尸体,默然无言。曾今朝看了一眼,深深了吸了一口凉气。
首先,死者的身份实在太过熟悉,呼之欲出。竟然是政协副部长于家傲。以往曾在市里开展的党课教育中见过,那时曾今朝与旁边的人悄悄说过,这个于副部长一定是心急且十分高傲的人。于家傲在讲话过程中,语速飞快,且十分的严厉,讲到重点的时候常常拿出食指剑指在场的听众。
而如今却是以这样的场合再次见到,震惊占绝大多数。由于身份太过重要,那么这起案件可就提高了数个等级,成了头等要侦破的大事。
其次,便是作案手法很熟悉。于家傲死着的地方是老体育场的篮球场空地上,右手被狠毒的砍下,放在了三米多外的篮球旁边。
这个现场布置,不就与10月22日晚上那起案件一样吗?也就说,凶手是同一个的可能性是非常的大。
“我们……现在怎么办?”凯歌对于这个十分重大的案件,没有经验,用询问的口吻问着队长。
“人已死去,身份已经没那么重要。继续按照那些侦查方法进行。”许久,曾今朝才沉沉的说道。他已经预料到了,明天他将会迎来内外界,犹如山那般大的压力。
尸体运走,留下痕迹固定线。
曾今朝蹲下身子,看着那鲜红的血,红得刺眼。他半眯着眼睛,不停的思索问题——
为什么凶手要将于家傲杀害?两者之间又有什么仇恨?
凶手究竟是怎么将于家傲带到这里的?
这两起命案之间到底有何共同点?
为何凶手如此执念于篮球?
……
许许多多的问题有如旋那般,将脑汁一点点的抽剥进去,留下令人窒息的痛。
“队长,这起案子,尸体的摆放出现了变化。”凯歌突然惊叫道。
曾今朝打量着这个现场。依然还是篮球场,依然还是凶手砍下右手放在篮球边,并没有发觉到不同。
“队长,上次的尸体是摆在三分线投篮处,篮球架的西北侧。”凯歌指着地上的血迹,咽了咽口水,“这一次有变化,摆在了篮球架正东侧,尸体底下那根线,是三秒线的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