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学校!”
陈子期挡在裴初河面前,眼神阴寒,用没人听见的声音,温声细语:“你再敢打她,我就打你。”
他神情太过可怖。
——是真的不介意打女人。
裴初河明艳的脸,倏然扭曲。
终究没敢再动手。
陈子期回头去看地上的薄荷。
她可怜兮兮的躺在那儿,一动不动,痛苦地闭着眼,脸色惨白,衣服被扯得凌乱不堪,看着落魄极了。
但没哭。
一滴泪也没流。
“薄荷。”
陈子期心口一阵绞痛,低声问:“还好吗?”
*
安静的医务室。
男生给女生的涂药。
伤得倒是不重,就看着吓人。
她的皮肤太薄了,随便刮蹭几下就会留痕,更别提,裴初河那精心修剪过的指甲在她脸、脖子、胳膊上又抠又抓。
薄荷素净的小脸涂完紫药水后,成了只大花猫。
怎么办……
照完镜子,薄荷苦着脸想:这一看就是跟人打架了,还怎么出门见人。
“痛吗?疼不疼?”
陈子期蹙眉问。
遍体发寒,竟生了虚汗。
向来内心强大的少年变得异常脆弱,蹲下、身子,偏脸在她的大腿上摩挲,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
“不疼。”
薄荷温柔地抚弄他的发,软绵绵地说:“我又不是玻璃做的,真不疼,你别这样。”
“嗯。”
“再说,我也打她了。是我先动手的。”薄荷嘟囔道:“不过,我一点不后悔,她欠揍,我就想打她。”
虽然。
后果可想而知。
妈妈的工作肯定保不住了,学校还会给她出通报批评,说不定,裴初河还会继续对付她。
但薄荷就是不愿再忍让。
人活在世上,可以没有钱,绝不能没有尊严。
“乖。”
“不要跟人打架。”
陈子期起了动作,轻轻地圈住她的腰,脑袋在她的腹间蹭了蹭,沉声道:“如果一定要打,我帮你啊。”
薄荷心里暖暖的,忍不住笑道:“女生跟女生打架,你一男的,怎么能帮?”
“我不管。”
陈子期仰起脸,很是认真:“谁也不能欺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