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最近暑热异常,端王旧疾发作。”邱嬷嬷解释道:“他本是去镇北王府的,扑了个空,这才转而把帖子递到宫里来。”
“拒了。”太后满是不耐烦:“一个帝氏就够让人不爽的,他老在空中掺和什么?”
邱嬷嬷脑袋更垂了些,犹豫道:“外边已经有了流传,说端王为北荣而伤,就和镇北王一样,现在……”
太后脑袋抽痛不已,情绪越发烦躁,起身焦躁的走来走去,怒道:“流言流言,又是流言,外头的人都吃饱了没事干,天天传流言吗?”
“这,还不是最要紧的。”邱嬷嬷想到自己听到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跪下道:“主要是有人提及当年的事。”
太后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沉声道:“当?哼,帝妃的死连先帝都作证了,还能有什么事?”
“不是这个。”邱嬷嬷胆颤,声音越发放低:“是……端王的王妃之死……”
太后脚步停下,猛然回头,死死盯着邱嬷嬷:“什么时候的事?”
“就,就昨日今日。”邱嬷嬷浑身颤抖,伏在地上,道。
“为何不早点说?”太后后退几步,坐在椅子上抚着心口,责问道:“拖到现在?!”
邱嬷嬷无奈心酸:“您这几日状态不好,忧心太多,无根之谈而已,奴婢以为不会生出风波。”
“谁知道这么热的天,那些个人还能……”
“别自作主张。”太后无奈之余,又惶恐不安:“这些事绝对不能再翻出来,帝王觊觎臣妻,说出来都叫人笑话。”www。
“皇上断不能晚节不保,定不能让这些事闹大。”
邱嬷嬷试探道:“那,奴婢让人把流言平了?”
“出手是错,不出手也是错。”太后无奈至极,心力交瘁,还存着侥幸:“先观望一番,看失态如何发展。”
“过去多年,知道真相的人都不在了,应该不会有多大风浪,等帝氏大祭司给皇上看病后,再行处理。”
这一次,太后估计错了。
张赫在宫外候着。
马车中放了几个冰盆子,张赫喝着茶,听秦风汇报最近的事。
秦风说完,张赫把玩着茶杯,漫不经心道:“把事情再闹大些。”
秦风嗯了一声,道:“流言越演越烈,不少人都在说,死去的端王妃和嫧灵公主长得很相似。”
“还有不少见过端王妃的人佐证,天灾当前,粮食和银子都能让人见风使舵。”
张赫的冷笑中透着嘲讽:“皇上想的太好了,又想当明君,还想把那些血债掩埋,怎么可能呢?”
“给我一个虚无的异姓王,就以为我要感恩戴德,把妻儿之死的仇恨咽进肚子?”
秦风一顿:“端王妃人美心善,就因为有五六分像嫧灵公主,招来祸端,皇上不是人,您没必要留情。”
“我当然不会留情!”张赫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他将碎片丢在地上,嗤笑道:“蛰伏这么多年,不就是围了现在?”
“顺便,把镇北王,苏将军,朱将军的事也拿出来说一说吧。”
事关端王妻儿的风言风语,入夜就传到了云晚意和常景棣耳中。
立秋一五一十说了那些流言。
云晚意早就听说过,并不诧异这件事,更诧异的是这些流言的出处:“是张赫的手笔吗?”
一旁的谷雨点头:“咱们的人并未查到出处,但从流言和整个事端来看,必然是端王讨好。”
“有意思。”云晚意嘴角漫出嘲讽:“端王真铁了心报复皇上,甚至不惜撕开自己的伤疤。”
“王妃,这,还不是最要紧的。”谷雨看了眼常景棣,继续道:“坊间的流言,一开始的确针对端王妻儿之死。”
“可传着传着,晚间忽然变了风向,提及了王爷受伤,朱将军和苏将军的事。”
“还有人信誓旦旦说苏将军曾中秘毒,和王爷的情况几乎一样,是神医悄悄给治好的。”
“什么?”云晚意悚然一惊。
常景棣也蹙起了眉头:“你说的变故,是晚间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