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王爷,再给小人一个机会,小人知道错了。”张宏德这才清楚,他的马屁排到蹄子上了,哭喊着求饶。
“小人在庄子上长大,是王府的家生子,一旦被逐走,没人敢要小人啊,王爷!”
常景棣充耳不闻,走到云晚意跟前哄着:“别为一个下人生气,乖。”
“这张宏德,成事不足的东西。”云晚意板着脸,拿着礼单递给他:“收了这么多东西,有不少是王爷的对家。”
“连这点都思虑不得,也不知道给老管家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让他来管理偌大的王府!”
“以为庆幸的是,他一来就犯了这么大的错,不然等他在王府蛀深,指不定要收受贿赂带来更大。麻烦!”
常景棣挨着云晚意做下,给她倒了杯水:“是啊,也算因祸得福,你别生气,我命人教训他就是。”
云晚意再大的气,也被常景棣的温和抚平了。
她喝了一口茶,又道:“这些东西怎么办,既然收下,总不好给人退回去,可如他所言,拿了东西不补办宴会,多为失礼。”
“皇上如今昏厥不醒,城中谁敢举办宴会?”常景棣轻声道:“就以这个借口推了,等事情平息些,再送些不痛不痒又合理的礼物就是。”
“你别操心,我会让人办好此事。”
云晚意嗯了一声:“话说回来,管家前几日还好好的,怎么忽然病倒了,一点儿声也没有。”
“老管家的确身子有些隐疾。”常景棣握住云晚意的手,叹道:“这一次的高温暑热来的太过突然,不少身子不好的老人都病了。”
“刚才在书房听谷雨汇报,说大旱刚开始,带来的影响已经在显现端倪,首当其中就是这些老人和小孩儿。”
云晚意越听,面上越是凝重。
前世,并没有这一出。
陡然的高热的确不好。
她想了想,道:“我等下去德善堂瞧瞧,若真如此,怕是要开放冰窖,给人方便。”
“刚才来去匆匆,并未召见章掌柜询问,也不知道还有这一出。”
他们只看到德善堂的病人多了不少,只当是泰和医馆倒闭的结果。
“城中的人太多了,冰窖供不上。”常景棣叹了一声,知道阻拦无用,只叮嘱道:“你出去小心些。”
“带着立秋和寒露两人,早去早回,我得进宫去见面太后,昨日太后派人来过,你我都不在。”
还有一句,常景棣并未说给她听——只怕,是皇上龙体有变!
云晚意一门心思都在德善堂上,没去深想。
两人都有事忙,只短暂的在一起吃了个午膳,就各自分开了。
常景棣进宫,云晚意外出。
德善堂门口的确有不少人,多的是老人。
章掌柜命人搭了遮阳棚子,还准备了消暑茶,可依旧杯水车薪。
瞧着云晚意去而复返,章掌柜这才抽空迎上前:“王妃,您不是和王爷一道回去了?”
“是。”云晚意朝外看了眼,道:“刚才你怎么没跟我说这事?”
“您和王爷一道。”章掌柜有些委屈:“王爷曾经叮嘱过,德善堂的事少去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