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掂量着岑令溪应当是第一次来清欢楼,话语间难免有些搪塞。
岑令溪从袖中取出一张飞钱,放到他手里,说:“我就是他要见的人,带我上去。”
小哥看见那张飞钱上的数字,一时眼睛发亮,他看得出来眼前t这位娘子出手阔绰,身份必然不凡,但若是让这清欢楼的头牌不高兴了,只怕管事的,要罚他,于是道:“这……”
但下一刻楼上的一间屋子的门便被推开了。
耳边也响起了议论声。
“合玉!”
“真是合玉,当真是百闻不如一见,真是如仙人一般!”
“但不是说,他要见人素来都是看心情的么?”
“是呀是呀,今日门口那小哥还和我说,合玉这几天一直在等人,也不知道在等谁。”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自然也就传到了岑令溪这边。
她抬头看去,想知晓这所谓的头牌,到底是怎样的郎艳独绝,世无其二。
刚看过去,便听到了合玉的声音。
“请这位娘子上来吧。”
岑令溪看着他的方向是看自己,应当没有错,但是他旁边那位小哥却有些意外,合玉怎会等一个第一次来清欢楼的娘子?
合玉点了点头,示意就是岑令溪。
小哥才快步追上去,这让他更加好奇岑令溪的身份。
但岑令溪面色平淡,似乎不是来这清欢楼享受一般。
合玉其人,她之前的确是不认识的,是方鸣野之前的信中讲过,清欢楼的头牌小倌是他的人,若是岑令溪在京中有什么不方便做的事情,尽管可以吩咐合玉去做。
他这样的身份,要想知道什么并非难事,也不会令人起疑。
这么想着,便到了二楼合玉的房门前。
合玉揽过岑令溪的肩头,顺手关上了门。
等一进门,他便松开了岑令溪,反而朝着岑令溪弯腰行礼,“见过岑娘子,方才合玉多有冒犯,还望您见谅。”
岑令溪抬了抬手腕,示意他起身,“无碍,毕竟外面那么多双眼睛看着。”
合玉这才抬起头来。
岑令溪看着合玉,当真如传闻中一样。
乌发是半束着的,其余的散散地落在肩头,着着一身直裾,腰上不是寻常男子身上的革带,反而是一根极其细的丝绦,却也不需要勾勒腰身,只是像个摆设一样挂在腰间,要掉不掉的,领口半开着,隐隐约约能看见他锁骨上的一颗红色的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