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青雪赶紧起身,将南宫炎扶了起来,一步一步向木桶走去。
此刻的南宫炎就像一个移动的冰山一样,而且他已经昏过去了,如果五天之内,他醒不过来,那他就真的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纪青雪将南宫炎弄到桶里,然后把准备好的药材撒在他的周围。
她目光紧紧地盯着他,片刻也不敢移开。
南宫炎这毒发的症状,最难解决的就是这看似简单的寒气。
寒气一点一点地冻住他的整个身体,这种时候,寻常的取暖方法来帮他驱寒,于他根本起不了多大作用。
因为他的寒气是从由内而外的,所以她只好配了些药性至阳的药材,希望能暂时封住他体内的寒气。
纪青雪抿着唇瓣,南宫炎啊南宫炎,能不能醒过来全靠你自己了。
纪青雪穿好了衣物,吩咐下人每隔半个时辰就来南宫炎换一次热水,而她每隔一刻钟就得帮南宫炎重新施针,而且每次施针的穴位,手法都不一样,希望这套穴位疗法,能对他起些辅助作用。
三天,整整三天,她一直守在南宫炎的身边,他依然双目紧闭,完全没有苏醒的迹象。
这其间她一直没有停止施针,但施针的时候必须掌握好力度,准头,否则稍有差池,南宫炎就呜呼哀哉了。
现在她觉得自己整条手臂都快废了,她苦着一张脸,对南宫炎碎碎念着:“喂,好歹我现在是你名义上的王妃,你死了我不就成寡妇了?我说,你做人不能这么不厚道啊!”
“还有,这次诊金你还没有给我呢!你就这么死了,我跟谁要钱去啊!”
“纪青雪,你真是吵死了!”
南宫炎刚醒过来就听到某个女人在耳边碎碎念什么银子,什么诊金,还真是心心念念的只有钱。
纪青雪猛地起身,她惊喜地看着他:“南宫炎你醒啦?”
南宫炎戏谑地看着她:“我若不醒,谁来付你诊金啊?”
原来他都听到了。
纪青雪理直气壮地回了一句:“那是,毕竟本姑娘这样的大人物,可不是一般人能请得动的。”
南宫炎点头称是,他问纪青雪他已经昏睡了多久。
纪青雪回了一句,三天。她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这次毒发,比我预计的时间提前了很多,是不是代表你之前有些毒发的迹象但是却没有告诉我?”
的确有的。出去办事的那些日子,他的胸口就开始隐隐作痛,这是每次毒发之前的征兆,他都用内力强行压了下去。
回到王府之后,痛感更甚,有几次甚至咳了血,这事儿他也没有告诉任何人。
纪青雪气极了,她一把抓起南宫炎的右臂,怒气冲冲地说:“自己看你手臂的那条黑线,你知不知道,等它长到了你的胸口后,你的小命儿就没了。”
这条线以前是没有的,而这次毒发后留下了这个,就代表着南宫炎的毒已经快压制不住了。
南宫炎笑笑说:“这个本王倒不是很担心,本王不是还有爱妃吗?”
纪青雪啐了一口,嫌弃道:“你少来,你死了,我就带着你的家产,立刻改嫁。”
话刚说完,纪青雪就被南宫炎一把扯进了木桶里。
她背抵着木桶的边缘,南宫炎此时未着衣物,双手将她圈在怀里,让她动弹不得。
纪青雪双手放在南宫炎坚硬的胸膛,掌心传来的灼热,令她耳根发红,属于男性的气息牢牢地包围着她。
她是第一次离一个男人这么近。
南宫炎看着纪青雪小脸皱成一团,十分纠结的模样,就忍不住特想逗逗她,
他剑眉上挑,笑得邪魅张狂:“怎么,这衣服可是你脱的,现在才想起来害羞,是不是太晚了些?”
纪青雪羞愤地开口:“我那是为了救你,医者父母心,你懂吗你?”
“哦?救我?”南宫炎若有所思:“刚刚我好像听到有人说什么,我死了就成了寡妇,是你说的吗?”
纪青雪老脸一红,她刚抬头,唇瓣就传来了凉凉的触感,她无意之间碰到了南宫炎的嘴唇。
两人皆愣在了当场,一时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