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落。”
林落紧了紧书包肩带,貌似才瞧见班主任木着的冷脸,小脸笑得热情:“哎呀,老师,你也在门口吹风啊,好巧。”
赵粒面色不改,瞟了眼手机,语气笃定:“你迟到一分钟了。”
“老师,我……”
赵粒打断:“别解释,拿书站到外面来读。”
事实上,赵粒教书也不过才两年,这还是头一回当班主任,总盼着学生能乖乖听话好好学习。
班里已经出了不服管的许赐几人,决不能再多一个林落。
其实林落想说的是,那她就出来吹吹风好了——
反正凉快。
林落绕过班主任,从后门走进。
最后大组最后一排,比起其他桌面高高耸立的书架子,那是空空荡荡,一清二白,三张桌面连本书的影子都找不到。
干净得不带俗世烟火气。
她将书包放下,拉开拉链一瞧。
得,就一把太阳伞和两包湿巾纸。
就连她仅剩的半本残败草稿本都在昨儿个英勇赴义了。
范宾正在一眯一睁间,感觉后面有人在拍他。
以为是老师来了,他猛地立直脑袋猛晃悠,大念:“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
背了好半晌,才发现同桌用赤果果“痴线”的眼神嘲笑。
范宾向后瞧去,正好看见林落笑得乐不可支的小脸。
他将手里倒拿的书本一丢:“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班主任来了。”
林落被他逗笑,开口说:“借本书给我吧。”
“你要什么书?”
“班主任教什么就给我什么书吧。”
“好的。”
范宾从书架里随意抽出一本最容易找的,递给她:“给。”
“谢啦。”
林落也没管那书是啥,拿过它就背倚着墙老老实实面壁去了。
摊开书面,图案红的绿的,她是一个字都看不进。
清晨凉爽的风丝拂过,源源不断的读书声像催眠歌柔柔唱着。
她眼皮子翻来覆去,上眼皮打下眼皮,恍恍惚惚,不过一会儿就眯了过去。
忽地耳畔传来道散漫狷狂的轻笑,声线低沉。
“没看出来,你想得还挺长远。”
林落霎时被惊醒,侧头望去,不知身边几时多了个人。
他双手环胸,倾斜靠墙,眉峰上挑挂着抹痞气,觑着一双桃花眼戏谑她。
林落没好气地瞪他:“你怎么也出来了。”
许赐没回答,只意味不明觑着她的课本。
随着许赐大喇喇的视线,她低头看。
页面恰好停留在显隐性基因,分析父母以及祖辈对下代子女基因的影响。
她一怔,反应过来他因何而笑:“我未雨绸缪还不行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