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凝柳平日里哪付过钱?
她点的还都是贵的,身上的银子压根不够。
沈长念见她还拽着自己的袖子,冷下声音开口,“朱姑娘,你我今日才相识,你此番可该是大家闺秀的做派?”
朱凝柳听了她这句话,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在拉拉扯扯。
不过,当着外人的面被如此说,朱凝柳的面瞬间涨的通红,眼眶里含着泪,却是不敢再拦。
“她当然不是,”顾鹤安开了口,“朱昌的两子三女都在京城。”
这位朱姑娘只是朱昌专门挑选过来,送给顾鹤安的。
“顾大人。。。。。。”
说曹操,朱姑娘到。
沈长念瞥了一眼,哦豁,那泪花闪的。
几人回眸望过去,就见朱凝柳小步奔过来。
杭州再冷也是冬天,还没出二月份,朱凝柳身穿束腰薄袄,眼尾泛红,看起来楚楚可怜。
福身行礼后没有站直身体,竟是直接朝着三人跪了下去。
朱凝柳拿手中的帕子擦了一下眼角,眼泪轻轻地落下来,抿着唇,抬头看过来时带着些风情。
“柳儿不知何时惹了夫人,竟惹了夫人厌弃,将柳儿一人留在了茶楼。。。。。。”
她小声呜咽了两句,泪眼朦胧的朝顾鹤安看去。
朱凝柳瞧着沈长念软软弱弱的,看上去十分好欺负。
谁知道沈长念竟说走就走了,当真将她一个人丢在茶楼里,没法子,她叫丫鬟去找了一趟朱大人,问那边要了钱,才堪堪将其钱付了。
心里堵着一口气,想着回来叫顾鹤安做主。
身为夫人,怎能如此善妒。
在朱凝柳心里,这是沈长念故意给她的下马威。
瞧她这副样子,陆朝莫名还有点感同身受。
今日顾鹤安可也是将他一个人丢在了酒楼,要不是店小二敲门,他恐怕此时都还趴在桌子上睡着。
这么冷的天,也不怕他着凉了。
朱凝柳还在那边哭的梨花带雨,“柳儿自知身份卑微,只求大人与夫人怜悯。。。。。。”
她能被朱昌送过来,自是有资本在的,哭起来丝毫不显狼狈,要是寻常人,早就怜爱了。
“是吗?”顾鹤安淡淡开口。
见顾鹤安有所回应,朱凝柳连忙继续说着,“柳儿知道夫人初到临安,想着陪夫人逛逛,可不知何时得罪了夫人,千错万错都是柳儿的错,夫人可别气坏了身子,不要再将柳儿丢下了。。。。。。”
顾鹤安不动声色地低头抿了一口茶,垂眸看向了沈长念。
杭州湿意重,池塘上一片朦朦胧胧的潮湿,晚间薄雾笼罩,沈长念的表情却愈发生动。
沈长念挑了挑眉梢。
还有些不明白,谁买的东西谁付钱,这么浅显的道理朱凝柳能不明白?
不过是让她当冤大头,没成功后反过来指责她的不是。
沈长念不懂,但大为震惊。
当即也开始拿出了帕子,装模作样擦了擦眼,一瞬泪如雨下,“柳儿姑娘这可真是冤枉我了,此行来临安,我与夫君并未带太多银两,柳儿姑娘点那么多点心,荷包里的银两不足。。。。。。”
“我想着,柳儿姑娘既是朱大人的千金,那店家也不敢拿柳儿姑娘如何,就先回来取钱,可可我刚刚叫丫鬟又去了一趟茶楼,柳儿姑娘已经没了踪影。。。。。。”
那眼泪珠子跟挂了线似的,瞧上去可比朱凝柳要委屈的多。
沈长念一边哭,还一边偷偷抬眼睛偷瞄着顾鹤安。
却不想跟顾鹤安的眼神正好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