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倒是有道理,苏映安病急乱投医,也顾不得堂堂摄政王怎么会这样巧就出现在这里。她抓住他手臂:“王爷,请您帮我!”谢景辞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下一沉。他有那么一瞬息,是忘了自己要说什么的。谢景辞几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本王帮忙,从来不白帮。”这个人!分明是他拦住自己,说可以帮自己,现在居然又谈起了条件!苏映安忍住了发火的冲动,毕竟这个时候,绘椿还等着她搬救命回去帮忙。她说:“王爷,您想要什么,直说便是了!”时间紧迫,再也耽搁不得了。谢景辞平静道:“本王要银子,但不是白拿,等本王周转过这段时日,便会息数还给你,最多三个月,本王也会按照市价,支付给你利息。”苏映安嘴角一抽,狐疑道:“王爷需要多少?”他淡淡回应:“五万两。”苏映安闻言,几乎惊掉了下巴:“你说什么?”谢景辞一双深邃的眼眸盯着她,“这对于侯府少夫人来说困难,但对苏小姐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吧。”他将她的底,摸了一个透彻!苏映安嘴角一抽,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了。问题是,她根本就没有这五万两啊。最终,她选择了如实回答:“王爷,我确实没有五万两银子。”谢景辞哦了一声,“既然如此,那苏小姐便是不需要本王帮忙了。不过本王要提醒你的是,若你现在去报官或者找救兵根本来不及。“就算在一刻钟之内能赶到,恐怕你的人,早已经没了性命。况且,你要如何给官府解释你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堂堂南阳侯府少夫人,竟然来这种腌臜之地,难不成是要倒卖什么市面上不能被看见的东西?“若是侯府问起,你又该如何回答?在这种地方寻找的人,恐怕也是上不了台面的。”他寻常不会一次性说这样多的话,而一说,便是这般惹人心烦意乱。还带着一丝看透了苏映安的威胁。苏映安紧紧皱眉,盯着他,“王爷调查我?”不然他怎么知道自己来这里是找人的?又怎么知道自己想要卖东西?谢景辞不置可否,反道:“苏小姐,留给你的时间,恐怕不多了。”苏映安是个谨慎的,就算是在这样紧迫的状况之下,她也还是问道:“你究竟知道些什么?”说不惊讶,那是假的。谢景辞沉吟片刻,开口道:“为表诚意,本王可以告诉你,你谈合作的那个地下钱庄,本王有份。”苏映安愣了愣,显然不信,“王爷还是别开玩笑了,作为皇室,竟然与这种条例不容的地方有勾结,王爷这是在自己将把柄放在我的手上吗?”“这算把柄?”他的薄唇轻勾,扬起一抹冷笑,“恐怕苏小姐有心抓却没有命用。”苏映安盯着他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终于是信了。扯远了。但她心有余悸。她忽然察觉,自己好像不管做什么,都总是会跟这位摄政王挂上钩,就好像她在他的五指山中,根本就无处可逃。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跟他有了这么多的瓜葛?苏映安沉下脸色说:“侯府那边,不需要我隐瞒什么,我做这些事情,也不用瞒着他们。”“那你便向侯府瞒不住,你根本就没有还地下钱庄银子这件事情了。”谢景辞的声音冷冰冰的,虽不慎人,但也叫人不禁心生忧虑。若是一切事情都按照预想的发展,苏映安是完全有办法事发后,侯府的施压。可如今计划才刚刚开始,便要被迫向侯府说实话?不,这得不偿失。苏映安也冷了语气说:“王爷,我要如何相信你?”她知道,自己在不经意之间,算是主动羊入狼口了。谢景辞并未回答,只是说:“这可能是你唯一的选择,苏小姐,你若是再犹豫下去,恐怕你的人真的要没有命了。”苏映安急了,咬了咬牙说:“我只有三万两,不能再多。”本以为他还要继续说下去,和自己谈判,谁料对面的冷面男子竟然点了点头。“好,此事一结束,本王便去立字据拿银票。”她愣住,一把抓住要转身出去的谢景辞。“王爷答应的这样干脆?”他低眼,盯着她的手:“本王本就只需要三万两,但若是一开始本王说只要三万两,恐怕苏小姐也会像现在这样讨价还价。“到时候若苏小姐只愿意借给本王一万两银子,本王不愿意,便要眼睁睁看着苏小姐陷入绝境中吗?”谢景辞的解释,令人火大。偏偏这人说这话的时候,没有了刚才的凌冽,竟然还多了一丝玩味。苏映安嘴角一抽:“王爷好算计。”他并未回应,只是出了院子的门。苏映安紧随其后,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门外已经站了不少的侍卫了。几个人得到了谢景辞的命令,便快步朝着绘椿们遇袭的地方。她见状,不由皱起了眉头。不多时,竟然还有几个穿着衙役服饰的人,从巷子外面进来。绿枝看见这一幕因为担心,匆匆走了进来。“小姐您没事吧!”苏映安的发丝也不知道是因为之前跑路,还是在跟谢景辞做谈判的时候乱的,看起来多多少少有一点狼狈。她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先出去,这里面有些危险。”绿枝说什么也不愿意,就这样跟在了苏映安的身旁。谢景辞走在最前面,苏映安则走在中间。他们赶到的时候,黑窑子的一群人早已经被制服了。而官府的几名衙役,将带来的枷锁,扣在了黑窑子一行人的脖子上面了。绘椿和几名护卫受了伤,苏映安立马让绿枝带着他们先去医馆。几人离开之后,官府的捕头衙役过来,对谢景辞恭恭敬敬地行了礼。“王爷,此次多亏了您,属下们才能将这黑窑子一网打尽。”谢景辞道:“看看里面是否有非法倒卖的家奴、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