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心得意:云吟不过才回来不久,他一个下午都跟她待在一起,若要怪,起不要先怪罪自己了?苏映安注意到他眼底闪过的一抹笑意,心头冷笑。她面上却一副感激和幸福的神情,开口说话的语气也是柔柔的。“夫君,你真好。不过时到今日,咱们都没有找到云吟说的那个贼人。“找不到人,咱们总不可能关她一辈子吧?你不心疼,我还心疼呢,不如咱们还是先把她放出来吧?”陆怀钧也有这个想法,只是他不想让苏映安觉得自己在意云吟。他看着她,“你这两日这么累了,心中还想着她的事情?怎么这么心软?“不必为她求情,她做的事情,就该为之负责。再说了,侯府在查清楚这件事情之前,也没有亏待她。“她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奴婢,还能被你这样念着求饶,就已经是难得的事情了。先不说这件事。”陆怀钧的话一半真一半假,殊不知自己的字字句句落在云吟耳朵里面,仿佛成了最刺人的刀尖。苏映安了解云吟,所以是故意引陆怀均说出的刚刚那番话。云吟面色很不好看,可在苏映安的目光注视之下,还不能露出来一丝一毫的不悦。苏映安微微一笑,她没有挣脱开陆怀均搂着自己的亲密动作,反倒是轻轻地靠住了他的手臂。“夫君,今日你既然不想讨论这件事,那我也不说了。”陆怀均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映安真好。”两人温声细语地说着话,陆怀均丝毫没有注意到云吟面上的神色,带着苏映安回去了屋子。房门关上,云吟看着他们倒映在窗纸上身影,咬紧了嘴唇。“夫君,今夜我是真的累了……”“好映安,我这么想你……”屋子里面传出来了暧昧的话语,云吟指甲扣进了木门中,心头嫉妒的发狂。今日画舫上的事情,她也听说了。苏映安将画舫经营的很好,生意好是自然的。她开始几日还是跟在苏映安身边的,知道苏映安对画舫有多么的上心。可是那又如何?云吟想起来世子说起她的时候,话语虽然不甚在意,但语气和表情上,全然是赞赏和夸奖。“这都是她应该做的,不过她确确实实有这方面的天赋,毕竟是商户之女。”分明是这样嫌弃的话语,可云吟就是受不了他那副神情。也就这点作用了。堂堂首富之女,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千金小姐,来侯府不还是要做这种抛头露面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好差事。她虽然这样想,但还是生气地关上了门。门没关上。绿枝的脚抵住了门缝,云吟回头,皱着眉头看她。“云吟姐姐,你只是小姐的婢女,一定要以小姐为主,可千万不要动什么歪门邪道的心思,伤了小姐的心。”绿枝语气还算诚恳,但云吟却怒了。她咬牙切齿盯着绿枝,“你算是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来教训我?”绿枝也不高兴了,哼了一声说:“如今小姐最信任的就是我了,你说我算什么东西?不要觉得你说这种话只是在斥责我。“你这是在轻视小姐的决策!我再不好,也没有被小姐关在这里,你自己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我好心来劝你,你别不领情!”说罢,她冷哼着瞥了云吟一眼,就转身走了。云吟气得跺脚,“绿枝,你别得意!就你也配待在侯府?”她总要让绿枝为自己的猖狂付出代价。只是现在她连大声说话都不敢。云吟砰得一声关上了门,靠着门,张大了嘴喘气。奇怪,一切事情好像在朝着他们的计划往前行进,可是却又像脱离了掌控。有什么地方出错了。她仔细地想了想,忽然咂摸出了方才绿枝说出来的话的味道。绿枝的话,显然是在讽刺她肖想什么,让自己守规矩。云吟忽然觉得说出这一番话的她,一定知道了什么!可绿枝才来侯府几日?侯府的人绝对不可能胡说八道,那绿枝一副护主的模样,只有可能是苏映安对她说了什么。苏映安一定是在装!云吟瞪大眼,此时才惊觉他们被苏映安耍的堂堂转。不行,她要立马将这件事情告诉世子!只是他们现在恐怕在……云吟转身,从门缝中望想了主屋,紧紧地咬着唇。如今她被软禁在这里,背上了莫须有的罪名,而他们却在那间屋子里面卿卿我我。云吟难以忍受,不愿再等待,冲着屋子那边尖叫了一声。此时的苏映安被陆怀钧逼到了角落里面。她没有想到今夜陆怀钧会这样心情好,想跟自己进行鱼水之欢。可她还没做好准备。原本苏映安是在想办法,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让陆怀钧吃下能够立马晕厥的药粉,但现在,她知道自己的计划不可能成功了。因为他们已经站在了床榻边缘,没有机会再让他吃下药。她目光扫过一旁桌子上的花瓶,狠了心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敲晕了他,明日再解释。即便知道明日恐怕会解释不通,但苏映安还是想冒险,因为她实在是不想让陆怀钧碰自己一根毫毛。苏映安脑子里面的计划飞转,急得额头上面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面颊红润。这一副模样落在陆怀钧的眼中,就成了羞赧又兴奋。他口干舌燥地扯松了自己的衣领。“映安,你真美。”他动情的时候,说来说去也是这几句没意思的话。苏映安一阵反胃。她想,恐怕在自己回来之前不久,他都还这样对云吟说过。这个世间都说女子必须要嫁夫,没有男子依傍举步维艰。苏映安算是看出来,分明是男人离不开女人!她强撑起了一抹笑容,抓住了花瓶,不想被陆怀钧抓住一丝破绽。她另一只手按住他想来剥落自己衣服的手。“夫君,要不我还是先去洗个澡吧?这两日奔波了,出过汗。”苏映安给了他最后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