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冰兰原以为,程八肖想景修玄,对郁云慈应该是恨之入骨,欲置之死地而后快。哪知她话音一落,便收到程八极为鄙视的眼神。
便是成舜华都对她投来不赞同的眼色。
她脸色一变,眉眼间更显阴鸷。
“成七小姐想看自己的外甥女倒霉,还真是心黑。别人不是常说修道之人有仁心,依本小姐看,成七小姐恐怕修的是巫道吧。”
成冰兰听到道字,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看向程八,“程八小姐如此好奇,改日我必定会让程八小姐好好看看,什么是女道。”
外人以为修道远离世俗,清心寡欲。修道的人都是世外高人,那是他们不知道道观之中的污秽。
想到那些肮脏不堪的勾当,她眼里全是恨光,指尖紧紧掐进肉中。
真想让讨厌的人都尝尝修道的滋味,让她们都知道自己在那样污浊的地方呆上十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尤其是那个人…
要是她动不了那个人,长着相似脸孔的外甥女也不错。想到那种画面,她勾起嘴角,脸色越发的诡异。
她低着头,旁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程八不自觉地皱着眉,身子往旁边移。这位成七小姐说话好生令人不舒服,阴阳怪气,散发着浓浓的古怪气息。
“哼,本小姐八字好的很,才不要学什么女道。”
成冰兰抬起对,笑了一下,面色平和。
程八眉头皱得更深,偏过头不再看她。
其他的人都看向接到花球的人,见是一位年轻的夫人,有人低声询问。一听得知是锦安侯夫人,皆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意。
郁云慈慢慢在站起来,心里飞快地转着,走到正中间跪了下去,“臣妇祝太后娘娘寿比南山,长命百岁,福寿延年。”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
“锦安侯夫人可是没听清楚规矩?”方太后淡淡地问道,眼神不耐。
“并非臣妇不懂规矩,而是臣妇愚钝,琴棋书画一窍不通。”
她此言一出,殿内哗然。
身为侯府的夫人,娘家是威武将军府。怎么可能没有一点才艺?这话说给谁听,谁都会当成笑话。
良妃心中一喜,不枉她费心思摆一道。因为那套头面的事情,她出了那么大的丑。对于眼前的始作俑者,她要的就是对方同样丢脸。
这死丫头不会才艺,她早就知道。
“什么都不会?”方太后眼底泛起怒色,“当真是好大的胆子,莫不是故意搅和哀家的寿宴?”
郁云慈伏低着身,恭声回道:“臣妇并非有意扫太后的雅兴,而是臣妇自小失恃,无人教导,以至于才疏学浅,没有一样拿得出手的才学。”
她的话令方太后眉心一跳,怒火生生地忍下去。
好一张利嘴!
偏生她还不能追问,只把火憋在心间,越烧越旺。
范氏先是皱眉,尔后脸现戚色,手捂着胸口,悲痛地低呼:“可怜的孩子…”
有人反应过来,看向郁云慈的眼神就带了同情,看方氏的眼神就带了不对。郁云慈低着头,任谁都能看出她无言的哀伤。
方太后脸有些黑,冷着声:“既然如此,你就免了吧,起来吧。”
郁云慈谢完恩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