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裴琨玉这头一直守在?外面,忙的昏天黑地。
初春的东津运河已经开了,但是水很凉很冷,裴琨玉住在?裴府老宅的时候,总会惦念起?还留在?京城的娇妻。
娇妻柔弱,他?不舍得带人奔波千里,便将人留在?了京城宅院中,也不知道?现在?孟韶欢在?做什么?
他?的思念穿过了遥远的运河,一路飘到?了京城中,随后,京城那头给他?的回应便到?了。
“大人——”
厢房外传来一阵敲门声,门外的小厮恭敬的说道?:“大人,京城来信了。”
坐在?案后的裴琨玉神?色淡淡的放下了手?中的毛笔,道?:“拿进来。”
小厮将信送进来的时候,还特?意说了两句顺耳的好话:“您才来东津几日?,夫人的信便来了,想来是夫人惦念您。”
裴大人端正的坐在?案后,顶着一张平淡的面,随口回道?:“女人就是麻烦,粘人的厉害。”
他?神?色淡淡,手?上动作却不慢,三两下便拆了那封信,想瞧一瞧孟韶欢与他?写了什么。
这信一拆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孟韶欢的一手?簪花小楷。
信上说的也简单,先是问候了裴琨玉近日?在?东津如?何,后是说她近日?在?京城中身子疲怠,萎靡不振,所以请了大夫来医治。
裴琨玉瞧到?此处时,眉头微微拧起?来。
他?想,他?走的时候孟韶欢还好端端的,怎的离了两日?,便要生?出病来了?
而?孟韶欢写到?此处,似乎也停顿了片刻,自这一句之后,信封上的墨浓浅便不一样了。
他t??往下继续瞧,便瞧见孟韶欢接着写道?:“大夫说,我怀了孩儿,只?是月份尚浅,瞧不出是男是女,现下正静养,大夫给我开了几贴安胎药,叫我日?日?用着,不知夫君觉得,是男孩儿好些,还是女孩儿好些?”
裴琨玉瞧见这一行字的时候,只?觉得眼前有些发晕。
他?一贯聪明的脑子似乎在?这一刻停止运作了,那些字好像突然间变得不认识了,他?反反复复的读,试图理解它们。
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他?想,他?马上要有孩子了吗?
这个念头一升起?来,他?便难以再平静下来,他?身子里的血肉像是沸腾的开水,不断地咕嘟咕嘟冒着泡儿,他?站起?身来,无意识的绕着屋子走了两圈,直到?走到?门口,感?受到?东津的海腥潮气的时候,才渐渐回过神?来。
他?在?东津,非是京城,现在?也见不到?她。
他?便回到?案旁,让小厮给他?研墨,他?该给孟韶欢写一封回信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