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药效作用,惋芷再睡下后就不想醒过来。
迷迷糊糊中,她感觉到有人替她解了外裳,动作轻柔。不知又过了多久,听见有人在耳边唤她,可她就是不想睁开眼,不满嘟了嘟嘴,旋即嘴里就被灌了苦苦的药汁,苦得眼泪都要出来。
她受不得这味道,再不情愿也只得强睁了眼,徐禹谦清俊的面容就在眼前。
惋芷霎时间什么困意都不见了。
徐禹谦见她睁眼,缓缓退了开来,用指尖轻轻楷去唇角的药汁,那样子似乎意犹未尽。
“总是喊不醒你,该喝药了,凉了效用就要差许多。”
像是解释他先前做什么一般,惋芷倏地红了脸。
徐禹谦淡定的伸手去将她唇角遗留的药汁也拭去,扶了她坐起来,舀了一勺药汁喂前去。“确实是有些苦,为了身子忍忍吧。”
看着眼前的汤匙,惋芷觉得自己脸上烫得都能烙饼了,他怎么越说越使人臊得慌!
不敢再抬眼,她张口喝药,后边几乎是徐禹谦一送过来,她就张口。她都恨不得自己夺了药碗一口闷了!
见她害羞的样子,徐禹谦露了整晚上的第一个笑来,她怎么这么能这么可爱,真真是让人怎么疼都不够。方才她若是再晚些醒就更好了。
将药悉数喂尽,徐禹谦侧身把碗搁下,又端了清水给她漱口,惋芷这才发现屋里只有他与自己。
她的丫鬟们呢?
这种情况不应该都是丫鬟在边上伺候的吗?
难道一直是四爷在照顾自己?
惋芷想着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只着中衣了……便也想起了睡梦中有人帮她脱去衣裳。
他…她……他帮她脱的衣裳?!
这种猜测使得她忙不跌滑进了被子里,用被子将自己蒙了起来。
徐禹谦才净了手,就看到她的动作,有些奇怪。
是又困了?
老朗中的药秦勇派人验过,是没有问题的,难道药效让人总想昏睡?
徐禹谦也没有再多想,吹熄两盏灯,屋里光线就暗了下来。
他立在床边脱去外裳,在惋芷身边趟了下来。
见人还没有动静,以为她是真的睡着了,又见她将被子蒙着脸怕她气短,伸手要去揭开。
哪知没揭动,被子被她紧紧拽在了手里。
徐禹谦一怔,旋即明白什么低声笑了开来,也不去扯被子了反倒也拉过头顶,伸手就将缩一边的小姑娘搂了过来。
“你也不怕把自己闷着了。”
就一床大被,惋芷缩里边是丁点用没有,被抱到温热的怀里。那里有好闻的竹子清香。
“我…我只是觉得…觉得外边太亮了!”
真是牵强的理由,她怎么就那么害羞呢。
“嗯,我也觉得有些亮,吹熄了两盏。”徐禹谦就顺着她的话说。
惋芷顿时没有声了,她真是连找个理由都不会,咬了咬唇,她还是不要再说话的好。
怀里的人儿又没了动静,徐禹谦强忍着才没有笑出声来,积蓄一晚上的阴郁暴戾就那么被她化解了。她真是他的宝贝。
“睡吧,晚上还不舒服就喊我,朗中说你腹痛还是受了凉的原故,暖和了自然就会好受些。”徐禹谦紧紧揽着她的腰,空出一只手将被子拉到盖过肩膀。
惋芷只坚定的想不要说话,就这样睡着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晚了。她是他的妻子,他喜欢就好,她以为自己要死去时,其实也有舍不得他的吧。那么温柔的一个人,莫名的就让人有些贪恋了,换成别的女子怕也是舍不得……止不住胡思的惋芷懵懵懂懂在转变,乱想着沉沉睡了过去。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闭着眼的徐禹谦却异常清醒。
宋二比他想像中还要狠辣,怪不得前世他能得严瀚那样重用,这也有着惋芷给他当了铺路石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