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辰。”她回眸,眸里有惊喜之色,“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特意过来的。”乐辰逸走近了,脸上有盈盈笑意,眸眼里都是担忧之色,“昨天,他有没有过来找你?”
显然,乐辰逸是不放心她才来这么早的。
简初知道他在说谁,昨天他们扶着徐蔓删在楼下散步的画面一定是被厉容铭看到了的,很有可能乐辰逸也是看到了厉容铭了。
她抬眸,忽然脸有惊诧。
“阿辰,你脸上怎么了?”昨天乐辰逸被厉容铭一拳打在了半边脸上,虽然涂了药膏,过了一夜,可脸上仍然还是有些红肿,并没有完全消退,甚至在红肿消退了些后出现了一块的青紫淤斑,简初见此惊讶极了,不由紧张地问道。
“没什么。”乐辰逸只是淡然一笑,把脸偏过去了,若无其事的地说道:“初初,今天你是来准备搬家的吧?”
这一问,简初竟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傻丫头,我太了解你了,因此,大清早就来了,我是来帮你的,你一个女人家实在太难了。”乐辰逸摸了摸她的头,唇边溜出一抹叹息,只是体贴温存的笑了笑。
好一阵后简初才清醒过来,然后,她什么都明白了。
“阿辰,你脸上的伤是厉容铭打的吧!”她不是问他,而是肯定的说,脸上有恼意。那个家伙昨天看到她时是那么的激动,可以想象,他也一定不会放过乐辰逸了。
乐辰逸唇角动了动,无奈的笑,“初初,你真聪明,不过不用担心,我是不会与他计较的,他是心虚失意,才会恼羞成怒的,我最担心的是还他会对你怎么样,听我的劝,赶紧离开那里吧。“
乐辰逸显得忧心忡忡的。
这几天,他听到了一些不好的传闻,雪寒松因为女儿雪薇与厉容铭的纠集,已经对她动了杀心,这让他心惊胆颤。
试想想雪寒松是什么人,他可是最清楚不过了,那样的人,惹上了想要逃脱都难。
因此,他现在是越来越担心简初的安全了。
‘离开’这二个字竟让简初的心不自觉地颤粟了下,一时有些呆呆地站着。
‘拿你的身子在床上来求我,记住,我要你的心。’厉容铭的话在耳边回想着,他强势地介入到她的生活中,想要夺走她的一切。
现在,她还能带着心旁若无人的离开吗?
“初初,电梯门开了。”乐辰逸用手按住了电梯按健,回头叫她,看她反应有些迟钝,一只手就牵起了她已然冰凉的手走进了电梯里。
“初初,我早已经替阿姨找好别的住处了,今天就让阿姨搬到我那儿去吧,相信我,我会请人照顾好她的。”电梯里乐辰逸用自己手心的温度温暖着简初冰凉的手,体贴入微地说道。
简初神思恍惚着,忽然,摇了摇头。
“阿辰,我已经找好地方了,今天都约好了房东见面。”她垂眸,声音很轻。
“一定要与我这样见外么?”听到简初如此的拒绝,乐辰逸声音不由得严肃起来,脸上有不悦的表情,“不管怎么样,这次,我不容许阿姨再单独住到外面去了。”
他很强势,语气也是少有的霸道。
简初一时竟不知说些什么好,连拒绝都找不到理由。
看来这次他是下定了决心要来接她妈妈离开这里了。
徐蔓删每天早上浅睡,很早就会醒过来。
外面的天空灰蒙蒙的带点白亮,她知道外面又下雪了。
坐起来,睁着双眼望着窗外出神,每当此时耳边总会回响起父亲徐擎远的话语:孩子,你要认真走好人生的每一步路,每做出一个决定都要慎重考虑,决不能一失足竟成千古恨啊。
她浑身哆嗦了下,脑海里闪现出了那个可怕的画面。
那年父亲徐擎远大黑夜里被人带走了,从此后再没有回来。
记得走的那天,下着磅沱大雨,电闪雷鸣的,父亲的脸却是那么的坚毅,刀刻般的皱纹里,写满的是不屈与刚强,那晚,他少有的拉着老伴的手,认真说道:“孩子她妈,你要相信我,这一辈子我从枪林弹雨中来,思想与灵魂早就经过了冼涤,经过了考验,决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的。”
徐蔓删的妈妈流着泪,使劲地点头:“他爸,不管别人怎么说,我都是相信你的,我们老徐家的人不会去做那些事,这是有人陷害你,你放心去改造吧,总有一天会还你清白的。”
徐擎远郑重地点了点头,又回过头来望了眼站在一旁睡眼惺松的徐蔓删,闭上了眼睛,流下了一滴凄清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