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厉老爷子的打算,也是他的苦心。
虽然他希望厉容铭去爱简初,但也不希望,他的孙子爱她了,可她却不爱他的孙子,这点也不是他想看到的。
毕竟爱情是二个人的事!
因此,他是不会再管这个事情了,而且他老了也真的管不动了。
如果厉容铭爱简初,他会管下去的。
退一步来说,就算他没有爱,依他的性格也不会放任不管的,二年前,他都已经出手了,现在更不会坐视不理了。
简初那个丫头,性子其实也是比较傲的,但绝不会做出这样低劣的事情来,这点厉义钦是深信不疑的。
她蒙了冤屈,如果这次厉容铭真正帮到了她,他们的感情就会软着陆,一切都有可能了。
张寅隐约明白了厉老爷子的心思,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可仍心有余悸地说道:“就怕少爷一不小心中计了,那样到时就不得不与少奶奶离婚了,要知道今天雪寒松可是做足了准备,还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清楚了的,到时只怕不好反悔,更何况夫人是向着他的。”
厉老爷子眸光一眨,张寅提到李季敏时,他的脸色更是暗沉了下去。
其实,李季敏一向都是嫉恶如仇的,这点厉老爷子还是了解这个媳妇的,否则当初就不会把这个家交给她管理了。
可她太心高气傲了,情感也很容易受人左右。
对简初,她从开始就没有好感,因此不管简初做了什么,在她的眼里都是以偏概全,一律抹杀,更因为简初的身世低微,她根本就没有用平等的眼光来对待过简初,更意识不到自己的偏激与错误。
这是她致命的弱点,对自己喜欢的人不管对方怎么样看在眼里都是喜爱的,甚至可以完全忽略对方的缺点,而对自己不喜欢的人,再怎么出色,也看不到对方的优点,换句话说这就是死心眼。
“妇人目光短浅,只看着目前利益,哎,当初把家交给她来当也是无可奈何的事,实则那时,我们厉家的媳妇里面也真找不到更合适的人了。”厉义钦这样说着,摇头叹息着。
“其实少奶奶倒还不错的,懂事,识大体,端庄稳重,高贵有气质,虽然出身不太高贵,但人无完人啊。”张寅眼前闪过简初不愠不火,落落大方的举止,情不自禁地说道。
厉义钦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她是不错,可毕竟阅历太少,太年轻了,很容易情绪化,这还要多多磨练下才好,这事暂时只能这样了,更何况目前这一关,能不能过去还是未知数啊。”
张寅叹了口气,点点头说道:“这几年,少奶奶嫁入厉家也受了不少委屈,她毕竟也只是一个小姑娘啊。”
“是的,我愧对这个丫头,她在我们家过得很苦。”厉义钦声音一哽,眼睛有些模糊,“我也是无能为力,但愿阿铭以后能弥补到她。”
张寅也是稀嘘不已。
“厉老,您交待的事情还真查出眉目来了。”他忽然上前一步低声说道。
是吗?厉义钦眸中精光一闪,双耳都竖了起来,甚至浑身都是高度的紧张。
“怎么样?具体怎么回事?”
“厉老,我们的人经过将近一年时间的埋伏潜藏跟踪,终于查清了,雪寒松这人果然背景非常复杂。”张寅倒抽口凉气,神情非常紧张,眼里闪铄着幽淡的暗光,“他果然与当今福江帮的黑帮人物有染,这个组织常年生活在沿海一带,最主要还是活动在日本境内,全球已经发展到三四十万人左右了,现在头一二号人物是美国悬赏达到两亿美金的重犯,说起来都令人耸闻。”
“还真是这样?” 厉义钦后退了一步,额上渗出冷汗来。
“厉老,您真的猜对了,这样的人惹不起啊。”张寅不得不佩服厉义钦的眼光与敏锐度,也对厉老爷子一系列的言行举止有了深入的理解,那是从心里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
“我们厉家祖先向来都是靠自己能力与本事辛苦发家致富的,祖训有云,不管家族如何贫穷落难,都绝不能沾染三件事:一,对抗政府,二,不能与黑社会有牵连,三不能贩,卖,吸食毒品。只要沾染上这三件事,家法无情,坚决执行。因此,阿铭绝对不能娶雪薇,哪怕他们之间真有爱情也不能,雪寒松的财富再多,我们厉家也不稀罕,我们厉家靠的是自己的真本事发家致富,不要这些不义之财。”厉义钦手握紧了,眼里射出的光如同一支利箭闪着冷厉的寒霜,他的话语坚决,铿将有力。
张寅听得连连直点头。
五年前,厉义钦一次意外的发现,竟然知道了雪寒松复杂的背景,当时的他惊得呆了。
而那时,李季敏娘家与雪寒松家可算得上是世交好友,他们来往密切,早已有计划地就培养了厉容铭与雪薇的感情。
厉义钦知道那个消息后,当夜就失眠了,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孙子去娶与黑社会有牵连的雪寒松女儿,于是暗地里开始积极替厉容铭物色未婚妻来,一次受邀来到A大参加校庆,几乎一眼,就看中了简初,认定她最适合做他孙子厉容铭的妻子。
那年在校庆的舞台上看到简初时,当时的她言行举止落落大方,浑身上下高贵天成,气质出彩,最主要的还是她身上有着一股灵气,能让人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