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哼一声,只听光头说道:“算你识相,这账,咱们回头好好算。”
“你是答应了?”徐若云喜极而泣,赶紧问道。
光头却没有理回她,一把将手中的IPAD甩给了身后的手上,倏然起身,低吼了句:“先让医生过来看看他死了没有。”
“是。”光头的话一放出来,立马上有跑了出去。
之前那个被叫作大哥的墨镜男子上前,蹙眉道:“老大,咱们船上的药物,只怕救治不了他。”
光头脸色难看地回头,瞪了他一眼。
那墨镜黑衣人硬着头皮说:“他伤了脑袋,又是枪伤。船上只有普通的药物,没法给他查检。”
两人说话间,船上随行的医生背着药箱赶了过来。
他一看,地上已经流了一滩的血。
他将顾南城侧过身来,一看那伤口,立即皱了眉头,对一旁的黑衣人喊道:“快给他把绳子解了。”
说完,他一边迅速地止血救治,一边又问光头:“老大,你是要他死还是活?”
光头目光凶狠,脸色恐惧得像要吃人。
医生咽了咽口水,小声地说:“要活的就得赶紧送医院……”
光头恨恨地瞪了眼顾南城,恨不能能目光在他身上射出几个洞来。
“靠岸!”他低吼!
光头命令一下,船迅速靠岸,顾南城经过船上随行医生的初步救治,仍然昏迷不醒。
徐若云也被一起给松了绑,她立即握住顾南城的手,着急不已地哭道:“南城,你要坚持住……”
……
海城
同一时间的夜里,季子瑶哄顾正阳睡觉,哄着哄着,顾正阳没睡着,她自己却先靠坐在床头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刚一闭上眼,她就做了相噩梦。
梦里顾南城满脸是血,目光呆滞而不舍地直愣愣盯着他。他仿佛想说什么,苍白的唇瓣一张一合,却又什么都没说出来,只见头上的血像是开阀的笼头,不停地往下滴。
梦里的季子瑶被他那模样给吓哭了,她急急地问道:“南城,你怎么了?”
鲜血自他头顶不断地往下流着,顾南城却没有说话。季子瑶心里慌乱得跟什么似的,大步跑着,想冲到顾南城身边。
却不知怎么的,她跑得越快,顾南城离她越远。最后顾南城远远留下的身影里,满身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那红色的血,一直滚到了季子瑶脚下……
季子瑶大惊,尖叫一声,被吓得清醒过来,心在胸膛里咚咚乱跳着。
她倏然睁睛,身子条件反射般的弹坐起来,入目的是熟悉的房间摆饰,床头灯晕黄柔和的光茫将整个房间照出了个模糊的影像。
顾正阳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问她:“妈妈,你怎么了,做恶梦了吗?”
季子瑶浑身冷汗,心里咚咚地跳着,慌乱得很。
她一把将顾正阳揽进怀里,安抚道:“乖,正阳别怕。妈妈没事。只是想你爸爸了。”
说着,她鼻头微酸,泪水徐徐的涌上了眼框。
她是真想顾南城了,很想很想!
可这样的相念,她却不能说给儿子听。
“我也想爸爸了。”顾正阳稚嫩地声音在季子瑶怀里响起。他往季子瑶怀里钻了钻,紧紧地挨向了母亲,无声地给她依赖。
“爸爸很快就会回来陪正阳的。”季子瑶亲了亲儿子细软的发顶,柔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