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犹犹豫豫地取下五福金钗,递给江承宗看。
江承宗拿到眼前,也在钗头发现了福字,就好像抓住了赃物,冷着脸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薇更无语了,“回老太爷,这是郡主娘娘赠送家中女眷的,不是生意,不收钱。也不只这些,历年来,凡是郡主娘娘名下产业送来的物件,都是白送。”
这话一出,江家诸人愣住,就如被人扇了一巴掌。
过了数息,李惜香再一次尖声道,“不可能,我不信!”
拿着自已的陪嫁送妯娌和婆母、小姑,还不特意说明?世上没有这么傻的人!
白薇淡定地道,“那您查账啊,看看账本上有没有记录。”
郡主娘娘手散得很,只要心情一好,就喜欢送人东西。
心情如果不好,就更是爱买爱送,她们这些下人也得了许多。
李惜香果真去翻账本了,还不时询问两位账房。
江林修定了定神,沉声道,“就算如此,账上也不该只剩几百两。”
他知道家里原先很穷,可大哥入朝这么多年,还在富庶的江南当过几任知府,俗话说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大哥当过三任共九年,得有三十多万两!
再加上家里的田庄、商铺,就更多了。
当朝户部右侍郎,正三品大员,最有油水的职司,家里只有几百两,说出去谁信?
大哥的确说过自已清正廉洁,没拿过一文不该拿的钱,他表面奉承,心里却想大哥变奸猾了,连亲兄弟都瞒着。
不贪的官,就如三只脚的癞蛤蟆一样难以寻找,区别只在于贪多贪少,大哥爱说自已是清官,那就说罢,反正他不信。
白薇耿直地道,“二老爷以为有多少?大老爷初入翰林院,从七品,月俸七石,合家支出,都是郡主娘娘的嫁妆。后任数职,俸禄也不多,直到担任知府,正四品,月俸二十四石,每年另有养廉银两千八百两,但任上所耗也不少,要请师爷,要雇长随,要养家糊口。如今任户部右侍郎,月俸三十五石,每年养廉银四千五百两,总算是补了些郡主娘娘的亏空。”
江林修:“。。。。。。亏空?”
白薇吃惊地道,“二老爷莫不是忘了?眼下住的这大宅,也是郡主娘娘买的呀!这钱不用还么?就这么急赤白脸的侵占别人嫁妆?”
江林修倒想说不还,又怕被大哥教训。
大哥那人,看重脸面,说不出侵占媳妇嫁妆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