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桃缓缓抬起头,怯怯的瞟了一眼墨云宝的面色,这才缓缓的将刚刚的话重复一遍:“皇上,奴婢所言句句属实,刚刚从禁宫那边经过,就看到院子里面那位白……宫女正提着一个小木桶,给藏獒猛灌水,藏獒当四肢直瞪,双眼发白,奴婢看着很是心疼,这可是太上皇留给皇上唯一的宝贝……”
终于断断续续的将话说完,低着头等待皇上的雷霆暴怒,只是过了许久许久,房间里异常的安静,她等了很久,也没有听到墨云宝的说话声,这才缓缓抬头,她面对除了叠的如小山高的奏折,哪还有墨云宝的身影?
白秀放下木桶,这才给藏獒催吐,按压着藏獒的肚子,让藏獒张开嘴,将里面的水全部吐出来。
突然一阵寒风扑面,她还来不及有所反应,脸颊一疼,随即火辣辣的感觉袭击她的大脑。她整个人飞了出去,跌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下一刻,还来不及做下一刻动作,肚子一阵翻腾,嘴里一阵腥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墨云宝将藏獒抱在怀里,把手按在他的腹部,利用真气将他体内的水全部催吐出来,见藏獒终于缓过一口气,他这才狠狠的瞪向白秀,“你刚刚在做什么?你是把朕的话都当耳旁风了!”
白秀只觉脑子一片空白,视线所及之处,一阵星星小鸟乱飞。抬手用袖子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她惊愕的看向墨云宝,“是皇帝就可以乱打人了?
墨云宝冷哼一声,“朕打你也算是轻的了,要不是你,对朕的宠物图谋不轨,朕也不会对一个女人下如此重的手!”
白秀满头黑线,什么叫做图谋不轨?那只是一只狗,这是一只年迈的老狗,她能对它做些什么呢?
白秀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大步走到墨云宝面前,义愤填膺道:“皇上误会奴婢了,奴婢这是在救它,事情是这样的……”
白秀就讲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末了,她才说:“皇上,你要对我负责吧……”顿了顿,她感觉这句话有点奇怪,改口道,“是对奴婢的人身安全负责,即使皇上想要保护奴婢,可奴婢身份低微,还是被有心之人盯上眼。”
墨云宝低头看着怀里吐到浑身发软的藏獒,抚摩着它的背,似在无声的安慰它。听到白秀的话后,他缓缓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墨云宝:“你的意思……是要朕怎么对你负责?”
一句话说得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引得白秀不由红了脸。
白秀垂眸沉思,脑海里打着她的如意算盘。
片刻后,白秀抬头看向墨云宝,“不如就让奴婢一直跟在皇上身边好了,皇上可以保护奴婢,奴婢也不用提心吊胆,有人会在皇上的眼皮底下对奴婢不利。
墨云宝沉吟一会点点头,“好,朕依你!”
白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对着墨云宝恭敬的福了一礼,“奴婢谢过皇上恩典!”
墨云宝摆摆手,一偏头就看到了白秀搁在门边的食盒,双眸微沉,“这件事,朕会调查清楚的!”
白秀点点头,对于她而言,她想要的就是墨云宝的庇护,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皇后寝宫,柳瑟正襟危坐,端着一杯茶,慢条斯理的喝着茶,听着面前跪着的小太监汇报禁宫那边的情况。
越听后面故事的发展,她握着被子的手指甲渐渐泛白,杯子不停的颤抖着,一个倾斜整杯热茶掉落在地上,发出碎裂的清响。
汇报禁宫情况的小太监被吓得哆哆嗦嗦的跪在地上,后面的话也不敢说了下去。
柳瑟:白秀,你是天生来克我的吗?
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她找人调查了白秀,发现她居然是镇国将军府的大小姐,这身份把雷得外焦里嫩。
将军府的大小姐白秀,自幼跟在祖父身边南征北战,她的谋略无人能及,她本就是个大胆女子,大家闺秀该有的知书达礼在她身上一个也找不到。
她相过无数亲,那些男人在见她的第一眼都会被她倾城容颜所迷惑,再听到她慷慨激昂的说着怎么杀敌,怎么把敌军将领的脑袋砍下来当球踢,那细节说的非常详细,令人闻风丧胆,无人敢娶。
京都就有了此谣言:敢娶白将军之女着,定把脑袋绑在裤腰间,若想长命,定当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