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奴婢祝殿下早日觅得良缘。”
谢凝缓缓抬眸,面上满是谦卑和诚恳,却唯独没有一丝情意。
“好,好一个贞洁烈女!”楚王愤懑地低吼着,一抬手便将桌上的杯盏尽数扫落。
精美的瓷器哗啦啦地碎了一地,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谢凝依旧跪得笔直,连杯盏碎裂时也不曾皱眉。
看着她不为所动的模样,楚王紧紧地捏住了拳头,愤怒之余,忽然生出了强烈的不甘和沮丧。
他很想折断她的傲骨,看着她在身下卑微臣服,可残存的理智不断地提醒着他,一旦这样做,他就会变得和父皇一样卑劣。
他不能将母妃受过的苦再施加在一个和母妃一样坚毅的女子身上,他不能变成母妃讨厌的样子。
就在他陷入痛苦回忆之时,承德突然出现在了船舱里。
“殿下,王府里已经打点妥当,只是外头风雨太大,多有不便。不如就先在船上将就一晚,明日一早再启程吧?”
楚王从痛苦的回忆中醒过神来,眼底还残留着几分晦暗和阴郁。
他没有回答,目光依旧落在谢凝身上。见状,承德不安地开口请示道:“殿下……”
可不等他说完,楚王便烦闷地打断了他。
“知道了,出去吧。”
遭到斥责的承德不安地瞄了谢凝一眼,眼底闪过一丝怜惜。犹豫了片刻,他还是鼓起勇气开口替她求了情。
“殿下,玉盏姑娘跪了一天了,再跪下去怕是要出事啊……”
顺着承德的话题,楚王的目光落在了谢凝高高鼓起的腹部,顿时眉心一紧,连话语里都带着不悦。
“是她自己要跪的,关本王何事!”说罢,他冷哼一声,猝然从软榻上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拂袖而去。
见他走出了船舱,承德立刻走上前去,动作轻柔地将谢凝扶起,欲言又止地说道:“你这是何苦呢!”
谢凝却虚弱地垂下了眼眸,连一句辩解的话都没有。
承德心中着急,想劝却又无从开口,只能一个劲地叹气。
这一夜楚王没有再回来,连承德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雨下了一夜,谢凝也等了一夜,可直到天明时,楚王也没有出现。
还是承德敲响舱门,告诉了她船只即将靠岸的消息,让她收拾收拾尽早下船。
她收好楚王的衣物后,便匆忙地走出了船舱,生怕楚王会等得不耐烦。
可当她下了船走到马车前,正要弯腰上车时,楚王却无情制止了她。
“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