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妈妈一路将谢凝背回了别院,请了大夫为她看过脚踝的伤后,才带着小桃跪在了她的床前。
“姑娘,今日都是小桃的错,若不是她疏忽大意跟丢了你,你也不会受伤,你想怎么处置她都行,老奴都听你的。”
刘妈妈说的大义凛然,眼圈却悄悄红了。谢凝知道她爱女情深,也明白今日的事并不是小桃的责任。
她眉心一松,淡淡道:“今日的事就算了,我累了,你们先出去吧。”
得到她的宽恕,刘妈妈和小桃都松了口气,没有半分迟疑,立刻千恩万谢地起身告退了。
母女二人离开之后,玉盏欲言又止地望着她,犹豫再三后还是忍不住问道:“姑娘,你真的是自己走出来的?”
谢凝倏然抬眸,正巧对上了玉盏狐疑的眼神,她心中一紧,强作镇定地点了点头。
“可那林子那么大,我和小桃在外围找了一圈都没看见你,想来你是走到了林子深处去了,可那里地形复杂,你又是怎么走出来的呢?”
面对玉盏的质疑,谢凝眸光一沉,眼神锐利地看着她:“你到底想问什么?”
玉盏被她锐利的目光看得一惊,立刻垂下头去,不安地解释道:“奴婢只是担心你,怕你被人哄骗利用……”
谢凝的目光在玉盏的脸上停留了片刻,沉默了许久才开口说道:“我不是孩子了,不会那么容易就上当受骗。我累了,你也出去吧。”
说罢,她扯过薄被盖在身上,扭过头去不再说话。
玉盏讪讪地看了她一眼,随即沉默地退出屋子。房门被合上的那一刻,谢凝望着头顶的床幔,沉重地叹了口气。
她知道玉盏是为她好,可太过度的关怀却给了她很大的压力。
玉盏总在无时无刻地提醒着她,她是谢家的嫡女,是永昌侯府未来的世子妃,她必须端庄贤淑,不能有任何的差错。
可她从来就不是什么完美无暇的贵女,她只想做个无拘无束的平凡女子。
养伤的日子里,她收到了谢府的家书。
继母赵氏的生辰将至,父亲写信让她回去一趟,说是要在府中为赵氏办一场宴席。
坐上回京的马车时,望着消失在车窗外的熟悉景色,谢凝的心中涌起了一股难言的失落。
别院离金陵有百里之遥,纵然一路飞驰,回到谢府也已经是一日后的事了。
来不及梳妆更衣,谢凝一回来就被赵氏跟前的婆子请到了主院里。
一进屋她就看见了一身威仪端坐在桌前的谢文霆和满头珠翠富贵气派的赵氏。谢凝屏住呼吸,端庄地朝二人欠身行礼,温顺地唤着“父亲、母亲”。
“起来吧。”谢文霆从桌上端起茶杯,神色淡淡地看了她一眼。
谢凝缓缓起身,走到一旁的绣凳上坐好,眼底流露着难掩的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