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所以,在洛阳那边堪堪平定,信王及其党羽方才下狱之后。
他便一刻不停地带着玄青赶往这里。
谢沉书等不及要与史云腴解释自己离开的原因,等不及要和她重谈那日未曾了结的话题,等不及……
要将她抱在怀里。
可当他带着复杂的心情,急切推开衰败的院门,高呼其那声清风使时,看到的一切,却叫他大失所望。此刻院中遂依旧整洁如初,但没有半分生气。
谢沉书不敢置信地寻遍了院中他们生活过的每一个角落,史云腴却好似从未来过。
她就这样凭空消失了。
谢沉书怅然走过门廊,举目时却见那块自己故意压在背篓下的玉珏,被悬挂在了史云腴常搁帷帽的地方,随风飘荡。一瞬间不安感蔓延,谢沉书取下玉珏握在掌心,转头就和玄青打马下山,叩响了宋家的门。
谁知却得到那样一个,模糊的答案。
史云腴回家了。
可她的家在哪?老两口望着华服相衬下,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脸,自是摇头无解。
后来,谢沉书牵马站在田野尽头,那日午阳之下同史云腴的并肩,竟恍若隔世之久。他落寞地垂下双眸,亦垂下了储君的傲慢。他就这么盯着掌心那独独被留下的玉珏喟然……
清风使,我归家了。
可你去哪了?
第26章长兄如父
光阴如梭,记忆随着时光的流逝,逐渐被当下的生活覆盖。
这是孩子出生三年后的仲夏,距离宛州城不过十五里有座藏在山里名为栖鹤的小镇。小镇虽在山中,却因往来商道在此通行,而繁茂热闹。
镇子的集市,便是日日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可当那些做买卖的生意人都在用力吆喝时,集市中间有个不大起眼的茶水摊,卖茶的老板娘此刻竟带着孩子躺在摇椅上闭眼小憩。
要不说她的摊位生意冷清,就是连她家摊位上趴着的大白狗,也是懒得要命!
忽而,两个身材板正的儿郎自远处走来,光顾在了她的摊位前,故意提高声调道:“老板娘,你家这茶水怎么卖啊——”
可生意来了,老板娘却没醒。
反倒吵醒了一旁睡得迷迷糊糊的小丫头,只见小丫头一只手揉着惺忪的睡眼,一只手戳了戳身边的阿娘,用着软糯的嗓音低声说:“阿娘,有人……”
“怎么了……小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