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口的话在见到司不忧时便咽了下去。
柳柒道:“这位是我的师父,你叫他天机先生便可。”
“天机先生?这么神秘?”陈小果嘟哝一番,见他们整装待发,又问道,“柳相要出门?”
柳柒道:“我已辞官,不再是丞相了。今日准备离京,陈道长以后不必再来府上。”
陈小果诧异地道:“辞官?!”
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稽首道,“无量天尊,贫道昨晚夜观星象,发现紫微帝星暗淡,估摸着京中要有大事发生,特回府上将此事告知。”
众人闻言,纷纷蹙紧了眉。
几息后,司不忧道:“既然如此,我们还是早些离京罢。”
柳柒担忧道:“可是——”
“别可是了,听师父的。”云时卿打断他的话,语重心长地道,“你的身体要紧。”
柳柒知道他在暗示什么,犹豫片刻后方才点头:“走吧。”
众人往外走去,陈小果愣了愣,旋即紧步追上:“那贫道呢?你们都走了,贫道又该何去何从?”
司不忧头也不回地道:“修道之人四海为家,道长还怕没去处吗?”
陈小果看向柳柒,俨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云时卿见他这般,便问道:“小道长还有话说?”
陈小果道:“柳相是助贫道渡劫之人,既要离京,贫道也应追随左右。”
柳柒微笑道:“道长请随意。”
此番离京不宜招摇,柳逢止备了两辆简朴的马车,好在携带的行李不多,不会影响行程。
除了司不忧之外,孟大夫亦在随行之列,他对柳柒的情况颇为了解,有他在,或许能避免诸多麻烦。
众人悄无声息地从后门离去,柳柒踩着杌凳上了马车,刚一坐定,见云时卿也跟了上来,不禁问道:“你做什么?”
云时卿道:“我送你出城。”
柳柒没再多言,遂往旁侧挪了挪,给他誊了个地儿。
马车一路往南熏门驶去,汴京的繁华也渐行渐远。
柳柒忍不住掀开帘栊往外瞧了几眼,云时卿问道:“舍不得?”
柳柒摇了摇头:“你说陈小果那话是什么意思?帝星黯淡,是不是陛下他——”
“柒郎,”云时卿握住他的手道,“说好的不再过问朝廷之事,你就别去想那些了,更何况他是你的杀父仇人,担心他做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