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柒敛了笑,淡漠地道:“没装,我本已熟睡,是你把我弄醒了。”
云时卿道:“可是方才我进来时,分明听见了床帐内有动静,我猜你定是太过思念我,所以才无法入眠。”
柳柒侧过身来,在他大腿上轻轻踹了一脚:“有你在我反而睡不好!”
云时卿道:“有我在你怎就睡不着了?”
柳柒不答反问:“都这么晚了,你还来做甚?”
“师文渊傍晚拉我去云生结海楼吃了几杯酒,为免酒气诱发你的蛊毒,我可是喝了小半锅醒酒汤呢,随后又泡了澡方才赶来,不信你闻闻。”说罢凑近,贴着柳柒的鼻翼呼出几口气,“是不是没酒味儿了?”
潮润的气息里仿佛有一抹甘甜的余韵,似桂花,又似果酿。
饶是没有酒气作祟,可体内的蛊虫却止不住地躁动,仿佛只需闻一闻云时卿的气息就足以唤醒它。
柳柒冷着脸地把人推开,但对方很快又凑过来了,蛮横地勾着他的脖子,压住他的唇放肆碾弄,并含糊地道,“闻不出的话,可以尝一尝。”
舌尖灵巧媚惑,止在紧合的齿关上轻轻一舐,便教柳柒丢盔弃甲,顺从地张了嘴。
濡沫轻缠,缱绻眷恋,柳柒很快便停止了反抗,情至浓时,还会会给予一点回应,勾得男人心猿意马。
渐渐地,覆有薄茧的手不安分地贴着衣摆滑至内里,一把握住他柔腻的腰。
“我……唔……”柳柒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用了几分巧劲儿方才挣脱,嫣红的嘴唇微微开阖,“我今日很累,不想和你胡来。”
云时卿淡淡一笑:“我知道,你晨间去土地庙祭社,晌午在府上招待了韩瑾秋和沈离,傍晚又去拜会陆尚书,忙得很呐。”
柳柒沉吟不语,困意悄无声息地袭来。
须臾,他合上双眼,疲惫地道:“知道我累就别折腾我。”
云时卿凝视着那双温柔的眉眼,半晌后说道:“柒郎曾答应与我一道归隐,我已在楚州置办了一所宅院,咱们过几日就向陛下辞官罢。”
柳柒倏地睁开眼,似有几分诧异:“你何时置办的?”
云时卿道:“自从你答应离开京城之后我便着人往楚州走了一趟,那处宅院临海,四周人烟稀少,甚是清幽。且楚州离扬州很近,你若想回家,一日便可到达,颇为便利。”
柳柒张了张嘴,讷讷道:“……那日是你用手段逼我,并非我本意。”
云时卿蹙眉:“你反悔了?”
柳柒静默不语。
云时卿蹙眉:“你的肚子已经快藏不住了,莫非你想留在汴京把孩子生下来,让所有人都知道此事?”
柳柒仍旧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