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中众人大惊!
卫时雨素来跋扈倨傲,沈姨娘是妾,她来找茬,甚至动手都算不得什么。
但卫忠兴可是卫时雨父亲,她如此忤逆,当真是胆大包天。
连沈姨娘都止住了哭声,幸灾乐祸的看向卫时雨。
卫忠兴阴沉着脸,气极反笑,“我倒是要问问你,今日胡闹又是为了哪般?”
卫时雨狠狠指向沈姨娘,怒道:“她害死了小枣!不许叫人给她熬姜汤,又不许请郎中来,还叫人把生病的小枣丢出去!”
“小枣就那么活活烧死了,她杀了小枣!”
“小枣是谁?”卫忠兴皱眉,“府里死人了?”
管家在外禀道:“老爷,小枣是姑娘的丫头,昨日得了伤寒,夜里去了。”
卫忠兴气道:“为何不叫大夫医治?”
沈姨娘见形势不好,忙道:“老爷,丫头们生了病,怕过了病气,自然是要挪出去的,她自己命不好,熬不过去,能怨得了谁。”
“不过是死了个丫头,姑娘便如此不依不饶,我已叫人送了银子去。眼下。”
“你说什么?”卫忠兴面色不善,冷冷的看向沈姨娘,“什么叫不过死了个丫头?”
沈姨娘为他气势所迫,又不知哪里出了差错,一时语塞,喃喃道:“老爷,您,怎么?”
“人命关天!”卫忠兴大怒,“你管着后院的事,闹出了人命,竟然跟我说不过死了个丫头!”
众人再次吃惊,心道,老爷果然是偏心姑娘,打人的事一概不追究,伤风死了个丫鬟却要赖在沈姨娘头上去。
谁知更让人惊掉下巴的事情还在后头,卫忠兴气冲冲的朝着外间喊:“刘彦,你带人来,将她送到官府去。”
沈姨娘骇的往后一倒,双眼上翻,已然晕了过去。
杜鹃哭道:“姨娘,姨娘,老爷,姨娘晕死了。”
刘彦在外咳了一声,道:“老爷三思,家丑不可外扬。”
卫忠兴沉思半晌,沉声道:“那便派人将此处看管起来,不许她出门。”
刘彦应了声是。
卫忠兴看向卫时雨,本想再警告她两句,但见她横眉怒眼,披头散发,实在让人厌恶,便没有多余的话。
“你们!”卫忠兴指着房内众人。
众人眼见发落了沈姨娘,料想得不了好去,谁知卫忠兴恨恨的一拂袖,径自去了。
这一场争闹最终以卫夫人大获全胜而告终,沈姨娘不仅丢了管家的权利,还险些被送至官府。
府中人人议论,老爷怎会为了个丫头就大动干戈,软禁了沈姨娘。
有人猜测,大抵是老爷年事已高,再也生不出孩子,因此对卫时雨这个嫡长女多有偏私。
有那想巴结的人,早早就侯在了彩云轩外。
卫时雨却正把自己关在房内哭泣,她虽口口声声指责沈姨娘,内心却明白,这个时代,上位者本就不在乎仆役生死,害死小枣的不是别人,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