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夕连忙捂住梅洵雪的嘴巴,“你疯了!”
“你若是现在撇下这个身份,那不是做实了鄞王有意造反了吗,到时候只会招来群王纷争。”
“那不是你将我送到这个地步的。”幽怨的眼神飘向戚夕,“你现在还向着那个人。”
“我没有……我压根没想到谢长荔竟然会这样做,我只是想带你去都城,找一个好人家而已!”
梅洵雪心底好似漏了一拍。
“你、那么早就想着把我丢了?”他震惊地张大了嘴巴,眸光黯淡,原来更早之前,戚夕就早就想替他铺好后路。
“不、不是的——”
“你知道了的不是吗?”
“我以为,我会死在都城的……”戚夕压低声音。
同样,颅内的警告声不绝于耳。
已经没办法了,梅洵雪知道了,原本无法阐明的缘由在此刻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结果没有,不是吗?谢长荔不是那个天命之人,你现在还要去找那个人吗?你要如何寻呢?天地之大,广袤无边,你说不定穷尽一生都找不到。”
戚夕笑得很释然:“不,我知道。”
“我知道那个人是谁。”
梅洵雪咬着牙问:“是谁?我去把他杀了。”
戚夕涣散着双眸,身体乏力,原本的猜测成了现实,戚夕笑笑,侧过身轻轻啄着梅洵雪的双唇。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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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漫漫,待到初雪消融之时,谢长荔才解决了姚山之事。山火式微,已经没有扩散之相了,孙涯近日来陷入了昏睡之中,整日缠绵在床上,孙延年见状也顾不上姚山一事,只得离开往都城去。
如此一来,在姚山的也不过是谢长荔与左然这两个能做主的。
陈县令胆子小,原本也是不主张引水开渠,但眼下效果显著,脸上也浮现出笑意来了。
摆下好酒好菜招待二人,谢长荔酒桌间问起已然有了几分醉意的陈县令:“此次能够顺利解决山火一事,也脱不了县令的帮助,只是谢某一直想不明白,这姚山自县志有记载以来,就未曾听闻过山火一事,今年是冬天格外干旱吗?”
陈县令红着脸摆摆手:“哎,也不是这么一回事,只是之前从来没有过这么严重,也不敢记下,如今怕是遭罪咯。不过听您这么一说,倒是有听说过之前就有庄稼汉说是那天好像是有火流星划过……哎,不过这天灾的事情,谁说得好呢。”
“从哪里来的可还记得?”
“那、那就不知道了。”
火流星?天灾,恐怕没那么容易。谢长荔将杯中浊酒饮尽,拇指与食指夹着杯子轻晃,只觉得头昏脑胀,是故意想要引火烧山,为何呢?这么一来,对两处的百姓和官兵都有害无利,稽南侯蛰伏南疆已久,不会轻易做此事。
那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