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车,蓝田闭着眼睛靠在座位上,明明是回到了她最渴望的地方,她却生不出半分激动的情绪。
钟屿握着她的手,视线落在她的脸上,想要辨别她的情绪,但只看到了她的疲惫。
在职场上精明干练从无败绩的大律师,也只有对着她的时候,才会流露出类似无措的表情。
不知道过了多久,钟屿捏着她的手掀唇道,“你想见沈微澜吗?”
“这个笑话不错。”蓝田闭着眼睛笑了一声,“你带我回来,不就是怕我在国外跑了,换个地方,难道你就不怕我跑了?”
钟屿的声音有些暗哑,“你会跑吗?”
蓝田慢慢睁开了眼睛,眼神安静而嘲讽,“我已经被你养成了一个废物,除了待在你的笼子里,已经丧失了生存的能力,这样你都不放心吗?”
“……”
笼子吗?
钟屿心脏处浮起一阵绵长的痛,“我以为那是我们的家。”
蓝田抿了抿唇,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他衬衫上面的纽扣,“跟爱的人在一起才叫家,跟你只能叫笼子,再华丽,都是监牢。”
钟屿面色黯淡下来,“唐砚已经结婚了,他很爱他的妻子。”
“……”
蓝田倏地收回自己的手,冷了脸,不再说话,也不再看他。
等到车子开进钟屿在临城的别墅,他牵着她的手下了车,他才又对她说,“薄司寒叫我回来,是因为他想杀人,让我给他想办法不被定罪。”
蓝田顿住脚步,有些意外,“他想杀谁?”
“苏宛。”
“……”
钟屿笑了笑,“他为了哄回沈微澜,什么都肯做,别说是杀人了,自残他都肯。”
蓝田皱眉,“他有病吧,谁让他做这些了?”
自以为是的感动,只会让人厌烦。
钟屿盯着她看了几秒,徐徐开口道,“大概是知道沈微澜给他生了个孩子,被刺激得毫无理智了。”
毫无理智已经是委婉的说法,钟屿甚至觉得他自从知道当年那个孩子没有流产,还好好的生下来后,已经神经了。
知道真相也没有选择跟沈微澜摊牌,而是把他叫回来,策划一场蓄意谋杀,借此挽回那段失败的婚姻。
呵。
正常人怎么可能会是这种想法?
蓝田因为他的话,心头震动,“你是说……小澜生了个孩子?”
“嗯。”钟屿勾起唇角,“你这么了解沈微澜,那你说说看,她为什么要给一个自己恨的男人生孩?”
“什么叫给恨的男人生孩子?”蓝田不屑的嗤笑,“那孩子跟薄司寒有什么关系?为什么女人想生孩子是为了男人?就不能是自己想要吗!我告诉你,如果小澜想要孩子,也只会是因为她想要,孩子是张三李四还是薄司寒的,没有半点差别,少在这边自我感动!”
“我只是就事论事,你别激动。”
“我也只是就事论事。”蓝田收回视线,表情很淡的说,“不管薄司寒做什么,小澜都不会回头,你们都别白费心机罢了。”
把杀人说得跟杀鸡一样简单,在蓝田看来,钟屿也好,薄司寒也好,都是没有底线的人渣。
这种行为更是道德绑架,还是一厢情愿的道德绑架。
她认识的沈微澜,绝不会做出,让别人替她杀人报仇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