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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宇捧着假肢来回看,嘴里感叹:“厉害,厉害,要是我就做一个赛博朋克风的机械假肢,再装几个彩灯,走一步换一个颜色,一定酷毙了。”
季回想象了一下,如果他走路的时候两条小腿轮番闪五颜六色的光,一定会把景樾吓个半死。
摸完季回的假肢,樊宇又跟他打听:“强哥,你也是偷偷来当受试者的?”
季回模棱两可回道:“算是吧。”
“那你是为什么啊?”
季回低头思考,起初他目的很单纯,只是想在死之前为景樾做一件事,无论过去他犯下多少错,离开这个世界时就可以一笔勾销,但现在他还有许多事要做,许多路要走。
“是为了……”他想了想,答:“为了赎罪,我做了很多对不起他的事。”
“哦……”樊宇点着下巴,若有所思,“可我记得小程总有老婆啊,你是第三者?”
年轻人的思维竟然如此跳跃,季回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最后他只是简单解释:“不是小程总。”
樊宇拍着胸口松了口气,“吓我一跳,还以为你戴的婚戒呢。”
季回拇指蜷起,在指根的戒圈上摩挲着,他答:“是婚戒。”
然后轻声补充:“我结婚了。”
“是alpha吗?怎么从来没见过他啊?你做手术他都不来看看你啊?”
樊宇这个年纪对任何事都有着天然的好奇心,可惜的是季回不愿多说,他问的问题没有得到答案。
生活再次恢复平静,季回不知道樊宇使了什么手段,重新住回了对面病房,唯一的改变大概是换了新手机之后,任务时间大大缩短。
那个叫程诉的男人每天都会来探望,这个时候季回就会背上书包出去躲一躲。
对此樊宇觉得不好意思,带饭时会给季回多带一瓶奶或者一个苹果。
没过几天,景樾回国,专心于舟大实验室的腺体培育工作。
季回从未在景樾那里听到任何培育失败的消息,他只能通过细胞采样的频率判断,每次采样后,他都会给每一管细胞简单的祝愿,希望里面能有一颗争气的细胞,可以在景樾手中成长为完整的腺体。
他还是没敢告诉意佩马上要进行腺体移植手术的事,反而跟意佩要了许多之前的照片。
在kolan工作时拍的、意佩生日时留念的、还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合照。
幸好意佩是个热爱记录生活的人,大概一百多张,季回全都保存在手机里,用一张删一张,应付景樾很好使。
丛鑫带着舟大实验室的好消息找来时,季回手里还有很多照片没用。
“刚刚接到的电话,实验室培育出了两颗可以移植的腺体,一颗非常健康,需要在24小时之内移植,培育时间越长,活性也会随之降低,另一颗可以再等几天,但不确定几天后能否成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