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到了,在体育场门口。”陶幽下公交车,给宋逸勉打电话。
没几分钟,宋逸勉从里面跑出来,接过陶幽手上的球拍,邀请道:“来都来了,进去看看?今天和枫桥中学有场友谊赛。”
陶幽抬手看了眼时间,刚过六点,时间还算充足,她还没现场看过网球赛呢,出于好奇,便跟在宋逸勉身后走了进去。
“谭老师。”陶幽跟坐在场边聊天的谭教练打招呼。
“嗯。”谭教练双手环胸,跷着二郎腿坐在长凳上,“你叫什么,哪个班的?”陶幽认识他,那就应该是一中的学生。
陶幽知道谭教练教好多个班,不记得她也不奇怪:“陶幽,二班的。”
“哦,我记得,跟宋逸勉一个班的。”谭教练知道她,“网球社下周开始了,东西都准备好。”
陶幽指了指宋逸勉手上的球拍,说道:“都准备好了。”
坐在旁边黄教练不屑地扯着嘴角笑了一声:“啧啧啧,连自己学生的名字都不记得,太不称职了。”
他的长相和谭教练相似的粗犷,国字脸,两道浓浓的长眉,深棕色肤色,皮肤不太好,脸上不少坑洼,头上反戴着黑色棒球帽。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枫桥中学的主教练吧。
谭教练坐不住了,转头跟他辩论:“你知道我有多少班级要教吗?!还要管网球社!你以为谁都像你,无所事事,天天混吃混喝,没个正经事!”
黄教练也不服,转头正面交锋:“谁无所事事,谁混吃混喝!就你最忙!谁没有体育课,谁没有网球队要管!本来今天晚上的训练我早就安排好了,要不是你昨天一直求我,我可怜你,才答应这场友谊赛!你把我计划都打乱了,我还没说你呢!”
“呸!谁求你!明明是你求我!装什么装!这里谁不知道你那虚伪的面孔!要点脸吧,黄狗蛋儿!就该把你昨天那德行录下来!”谭教练声音越来越大,口水直往外喷,手紧握拳,在膝盖上若即若离,随时准备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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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幽在一旁看得胆战心惊,满脸难以置信地往宋逸勉身边站了站,这两位面相粗犷凶狠,年纪加起来快八十岁的教练真是让她大开眼界。场内的队员对此都表示习以为常,该干什么干什么,也有不少看好戏的,就是没人上前劝他们。
“这,他们没事吧?”陶幽担忧地问宋逸勉,“不会打起来吧?用不用阻止啊?”
宋逸勉戴好护腕,懒洋洋抬头朝两位教练瞟去:“这就是他俩常态,不用担心,过会儿就好了。今天这个友谊赛就是他们昨天晚上喝醉了斗嘴定下的。”
陶幽瞪大了眼,震惊地望着两位还在争吵的教练:“这都行?!”
宋逸勉继续说道:“因为枫桥和我们水平差不多,每年联赛的冠亚军基本上都是我们两所学校轮流获得,两个教练以前又是一个队的队长和副队长,一直都不服对方,自己比了那么多年没分出个胜负,现在就接着拿两个网球队比。说白了就俩幼稚鬼,老顽童。”
“说谁老呢!”
“说谁幼稚!”
两位教练异口同声说道,四只眼睛同时盯向陶幽和宋逸勉,鹰隼般犀利的眼神伴随着一阵凉风向陶幽迎面扑来。
好凶!刹那间,陶幽神经紧绷,她咽下口水,不知该不该说话。
宋逸勉拉过她挡在身后:“你们吵就吵,别伤及无辜啊。”说完,拉着陶幽去了另外一个场地。
“宋逸勉,你朋友?”枫桥的一位队员做着拉伸活动,好奇地问。
另一位队员跟他对视一眼,看宋逸勉握着陶幽手腕,调侃道:“对象?”
陶幽才注意到手腕上传来的触感,她甩开手,略带嫌弃地在衣服上擦擦:“我是他大哥。”
“我眼瞎了看上她。”宋逸勉也不乐意,怀疑他们的眼神出了问题,“她我兄弟。”
“黄恒,董酒晏。”宋逸勉介绍面前的俩人。
陶幽微勾嘴角,跟他们打招呼,她十分不擅长应对这种场面。
顾易姗姗来迟,叼着一袋牛奶,声音有些含糊:“诶,陶幽,你怎么在这?就你一个人?”他说着在场内四处看着。
陶幽看到那袋牛奶,想起自己还没吃饭,砸吧砸吧嘴,说道:“有事儿,同意你的话,就我一个。”
顾易没觉得这话有问题,放下包,反应过来:“不是,我意思是,洪熙淇没跟你一块儿?”
陶幽略显无语,抿嘴道:“你这问题问的,你跟宋逸勉每天二十四小时待一起?”顾易这问题就算废话,她们就算住一起都不可能二十四小时一起行动,更何况她们离挺远的,一个在东,一个在北。
顾易投篮似的扔掉牛奶袋,摸着后脑勺,憨笑着回答:“随口一问,你就随耳一听。”
宋逸勉上前拉开顾易的包,熟练地在内层找到热乎的汉堡,手还放在包内,问陶幽:“能吃辣吗?”
陶幽点头,不明白他什么意思。她小时候是吃不了辣的,但后来去了趟汉城,跟陶妈妈在酒店吃了一个星期的辣脖,上瘾到回家的时候带了一整箱的辣脖,后来更是因为偏爱辣口,一度吃到胃疼,出问题后,她开始有意识地改变口味,但偶尔吃点辣的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