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南桑抿着唇摇头,湿哒哒的一身又往后挪了一步:“这个点,你怎么在这儿?”
“这是圣子府。”
意为,他想去哪就能去哪,在哪都不奇怪。
末了,他又眯眼,眸光晦涩不明:“这个问题,该是我问你,这个点,你怎么在这儿?”
揪住衣袖的手一紧,沈南桑喉咙有些发涩:“你管我为什么在这儿?”
她莫名被他问的心头不爽快。
他屋里有个要操心的,还总管她作甚?
越想心底越发难受,沈南桑索性起身,不待在这儿:“雨大天寒,圣子大人早些回屋吧。”
略显疏离的视线落在陆阙被雨水沾湿的肩膀上,她敛下心头的情绪:“我冷的厉害,就先走了。”
沈南桑不知道该如何与他相处,自打知道莺娘的存在之后,她便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起码,她不该再与陆阙那样亲近。
她也不用再日日将喜欢他挂在嘴边,只要有了救醒莺娘的法子,她便能与他对等的谈谈交易一事。
凝着沈南桑湿哒哒的背影,看她头也不回走的决绝,陆阙心头莫名憋闷。
尤其是方才她瞧他时,眼底刻意又扎眼的疏离。
陆阙凝神一瞬,抬脚跟着就追了上去。
三伏举着伞站在远处,不知两人这是什么情况。
自家小殿下一夜未睡,就在这块儿守着,下了雨也不走。
他还正开心自家小殿下这是铁树开了花,怎的小夫人那儿又出幺蛾子了?
他叹了口气,瞧不明白,只得举着伞认命的跟上自家小殿下的脚步。
只盼着,这两人能早日修成正果,也好叫他家小殿下面上能多些笑意。
身边有个体己的人,总归是极好的。
雨似小珠落盘,落地轻响,颗颗直往人心头砸。
沈南桑被大掌拉住,脚下一滑,险些踉跄摔倒。
陆阙手疾眼快扶住她。
四目相对,沈南桑眼底只有一眼望不到头的漠寒。
站稳身子,沈南桑毫不犹豫抽回自己的手,后退几步与身前人保持着距离:“多谢。”
“沈娐娐,你……”
陆阙心头已有不悦,话到嘴边,对上那双无动于衷的眸子,他又没了将话说出口的勇气。
叹了口气,他再次将手里的帽兜披在了沈南桑身上。
这次,再不给沈南桑拒绝的机会,一直将绳子系牢了,才将手收回来。
雨落檐下,外头的花草被砸的东倒西歪,廊下,是静不下来的两颗心互相碰撞。
“有人惹你不开心了?”
除此之外,陆阙想不到沈南桑突然这样会是因为什么。
每次有人惹了她不开心,她的小嘴儿都会高高翘起,能挂个油瓶。
鼻尖丝丝绕绕都是帽兜上,独属于陆阙身上的好闻清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