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山领命闪身,无声无息消失在纸醉金迷的人群之间。
魏通明这才发现,离他们不远处一直站着个男子,眼睛总若有似无的往他们这儿瞟。
那男子瞧着年岁不大,肤若凝脂神情娇柔却不造作,一举一动病弱西子,肤白貌美竟是比寻常女子还要娇弱几分。
重山从他身前经过,状似不经意的落脚,转瞬又换了个方向离去。
匆忙间,大抵是说了些什么,那男子些微红润的面颊白了一个度。
“别干太危险的事。”魏通明的声音从茶盏后头传来,语重心长:“你不必事必躬亲,雾门也不是单单只是情报组织而已。”
“我知道我知道,我又不傻。”
沈南桑笑意盈盈,对他的话浑然不在意。
视线追着那唇红齿白的男子一路向下,她放缓语调,游刃有余的像个久经官场远谋深虑的老狐狸。
“那小东西的家世不清不楚,在太华难以立身,我和他,不过各取所需,谁也不冤枉。”
“你啊……”
魏通明忍俊不禁,清亮的眸被橘色的光照的灵动,柔和的好似披了一层纱。
“罢了,你有你自己的主意,只是记得,凡事还有我。”
“知道的。”沈南桑勾着唇:“一直都知道。”
*
“哎哟!哪个不长眼的东西!”
“抱歉抱歉抱歉,这位官人,我……我……我不是有意的……”
楼梯上骚动明显。
打眼望去,那娇滴滴的小倌站在那一男一女之间,颤抖着身子,脚边碎了一地白瓷。
他惊恐的抓着衣角,白嫩的面庞此时血色全无。
“怎么走的路?没长眼睛?”
女人身旁锦衣华服的男人暴躁的蹙眉,狠厉皆在眉宇之间。
楼梯处来来往往,看戏的多,却无一人出来说话。
那小倌眼角挂了泪,通红的眼眶娇艳欲滴,俨然一朵出水的芙蕖:“这位官人,您,您的衣裳,我,我赔您……”
“呵,赔?怎么个赔法?”
那男人轻佻的弯眉,待看清小倌那张脸时,他眸底的惊艳一闪而过,眉宇间的凌厉肉眼可见的消散,转而代之的,是放荡佻达。
“哎呦喂,这是怎么回事儿?”
吴妈妈闻声赶来,久经尘世的老狐狸一眼便看明白了这局面。
精明的眸子只在小倌脸上停留了片刻,那脸上就换了谄媚:“哎呦喂您瞧瞧,这小倌是新来的,不懂规矩,没伺候过人,得罪了您二位,您二位……”
“等等。”
那男子一手叫停,打断了吴妈妈的话,眸子微微眯起落在小倌脸上,贪婪之色显而易见。
“没伺候过人?”
他重复着吴妈妈的话,吴妈妈立时明白了他的话外之音,甩着帕子掩嘴笑成了朵花儿。
“这小倌前儿个才来,原本只卖艺不卖身,还是妈妈我好说歹说,他才点的头。”
笑容愈发猥琐,吴妈妈凑到两人中间,压低了音量,宝贝似得炫耀。
“这身子,干净着呢,您二位有所不知,他这身子是个宝贝,情动时,能蛊惑人心,直教人呐,欲罢不能哟~”
“好一个欲罢不能。”
一直缄默不言的女子启了唇。